服青澀稚氣又帥氣的臉,看著煙花緩緩上升起,也不再興奮的彈跳起,只是雙手插在了口袋中,微揚起臉,彎起嘴角。
原來,我這個弟弟已經長得這樣大了。
我微微笑著。
而這個房子裡的我,似乎還在昨天。
“彷彿還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http://87book。com常遙遠。”
視線又回到了螢幕上,許飛飛的日誌很少,大多轉的都是一些感動而溫馨的東西,就跟她這個人一樣,瀏覽到了相簿,相片也並不多,大多是她溫文嫻靜的笑著的表情。
我看著她的相片笑了起來,也許我所缺少的,就是她這種安靜通透的淡定吧。
性格太輕率,太浮躁,太多變又太沒有安全感。
至直前幾天的更新。
許飛飛和嚴顏相擁著,象牙白色的西裝和雪白色的婚紗,長髮微斜搭在了身後,捲髮的安然和自在,兩個人臉上如同雪夜星空璀璨的表情。
下方四個字四個字堆砌成了城堡似的祝福:百年好合,心心相印,百子千孫,作之合,永結同心,相親相愛,永浴愛河,佳偶天成……
一欄一欄。
窗外的雪花落得寂靜,信手翻過去,他們的表情依舊安然,變得不過是姿勢,背景,髮型,還是其他的,都已經忘卻了。
從現在開始就都已經不記得了。
但是——竟然——
我仔細往後翻了翻,她的空間相簿上,竟然有幾張我的相片。
定睛再看,是我參加他們婚禮的時候拍下來的,其中我已知的我和嚴顏以及我和杜旭的兩張合照,還有幾張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拍下來的站在草地上回眸一笑的照片,還有坐在鞦韆上看著遠處的照片。
寂靜的茫茫白雪在外看著那日的陽光,草地上欲滴青翠上那個微笑的女子。
是我。
下方許飛飛的描述:小西是一個很可愛的人,一直以來都非http://87book。com常非http://87book。com常感謝她。
手指頓住了很久,微笑才瞬間劃出了弧度。
合上了筆記本,背靠在床頭,窗外,煙花已經渲染了整個的夜空了,像是把黑色的幕布撕裂著,殘碎的煙火化成白雪紛紛落下,嘈雜忙亂,卻又靜謐異常,瑩亮光芒充斥的潔淨的籠罩著,把所有的曾經的,過往的,從刻意到執著,從單純到守候,都清除得乾乾淨淨。
至直一片空白。
直到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我還在側頭看著雪花。
“嗯,新年快樂。”我向他說了一句祝福,然後又慢慢地笑著:“不過還差幾個小時才到真正的新年,不用這麼早打來。”
“沒關係。”他的語氣似乎好了很多。
“還是一個人?”我問著。張媽肯定是回家過年了,他和家裡人的關係很不好,我幾乎從來沒有看過他在什麼節日的時候回過家。
“還好。”
似乎脆弱是一堵牆,瓦解之後才會露出單薄的痕跡。我頓了頓,不知道如何再開口,他那邊的呼吸悠長著。
“阿欠!”忽然間我打了一個噴嚏。
“感冒了?”
“呃……呵呵,沒什麼。”扯過旁邊的紙巾擦了擦鼻子,把被子拉上說道:“過兩天就好了。你知道嗎?我們這裡下雪了!”
我語氣略帶興奮。
“是嗎?”
是否依舊神色清冷的淡笑著,也或許不笑,只是清冷著。
“S城那裡呢,冷嗎?”
“嗯。”
“你在哪裡?”
“家裡。”
“想聽我說話嗎?”
“?”
“如果想聽,我就一直給你講吓去。”
他那邊終於露出一絲輕笑聲:“好。”
我也笑著:“你知道嗎?前幾天我去參加許飛飛和嚴顏的婚禮碰見了好多的老同學,許飛飛的人緣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幾乎整個高中大學的同學都被她請過來了,高中的時候我還有一個同桌外號叫做柺子,真的是特別能搞笑,他不是瘸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外號就叫做柺子,現在的他自己都開了一家公司嘍,他還告訴我們當年他追女朋友的經過,說是……”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覺得自己一直在說著說著,然後他也就在聽著,雖然並不怎麼答話,也很少提問,但我就是知道他一直在聽著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