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後頭是更深更重的不安,他是軍人,她知曉他有責任,可是若是他總將自己弄成這樣,那麼擔驚受怕的就是她,以前兩個人不親近,她不知曉他受過多少傷也不知曉他在鬼門關前徘徊多少次,現今這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到他受這麼重的傷,她的心裡全是害怕的情緒,依舊還能感覺到,剛剛看到權少野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時的心跳,是那麼的快那麼的急,全是害怕。
“權少野,以後能不能不要再一聲不吭的消失,能不能在走之前讓我知道你去哪裡?讓我不要失望,不從天堂摔到地獄”手指在他俊美的五官上劃過,由額到下巴,每一寸,都以指尖輕輕走過!
“以後能不能小心一點,不要讓我在看到這樣虛弱的你躺在床上,好嗎?”天樂喃喃自語。
卻也不知是因為這十五天等他等的太疲憊,還是因為其他,她竟是趴在權少野身上睡著了…
權少野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窗外,夜色闌珊。
軍人的警惕性向來是極高的,權少野更是個中翹楚,此刻不過是剛剛一睜眼,他就察覺到屋子裡頭氣氛不對,這兒不是部隊且有人幾乎是很快的肯定了這一點,然後他心緒逐漸集中,視線也隨之移動,而當視線觸及了身側躺著的嬌小人兒,他才知,他回家了。
視線盯在小人兒的身上,他看著她,心神一陣恍惚。
寒冬臘月,月色還沒有隻有遠處路燈的光,稍稍折射了些許進來,恰好能看清這小人兒。
黑色的發罩了半張臉龐,依稀可見了臉上的淚痕,權少野心中一緊,只覺得有痛在胸腔裡頭蔓延!
從被窩裡頭伸出手去撫人兒的背,然不過才剛剛觸及到她,她就醒來了!
天樂本算不上是淺眠之人,不過是因為前段時間日,日,被夢魘糾纏,所以變得格外淺眠,甚至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才發現,其實能睡著的時候不過是他在身邊的時候!
剛醒來,天樂的思緒還有些迷茫,隔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她徹底醒來,也察覺了權少野已經醒來,發問,聲音帶著未睡醒剛睡醒的慵懶意味“你醒了,有沒有那裡不舒服?有沒有那裡痛?餓不餓?”慵懶裡頭夾帶著關心的情緒。
權少野聽在心裡,暖在心窩,開口,沒有其他的話,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不過又只有三個字就又一次打敗了天樂所有的強忍與怨,怎麼,有些怨,到了他這裡,她就怨不起來了呢!
她看著他,沒有燈光的照耀,只能隱隱約約看清楚他的一個輪廓,咬唇,她聽見自己不爭氣的聲音“沒關係,我不怪你…”
十五天的痴等,十五天的狼狽就在他的一聲對不起裡劇終,而之後,當天樂知道,他消失的這十五天並不僅僅只是因為軍事工作,還因為其他,並且親眼瞅見了證據,她才知道覺得她的那一聲“沒關係,我不怪你!”多麼愚不可及!
“那個,你在這兒在躺會,我下去看看醫生來了沒有,順便給你做點吃的!”啪的一聲,天樂按亮房間裡頭的燈,然後對著權少野說幾句話,就手扶著床沿,慢慢往下外走!
腿還沒有全好,隻手好的快一些,所以天樂走路什麼的還是要扶著,又加之懷了寶寶,她更是小心翼翼的!
權少野沒阻止她下樓,嗯,他知道這小女人兒這會兒心裡頭肯定是彆扭,所以沒攔她!
天樂給權少野下了麵條,很清淡的麵條,端上來給他吃,他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的,而也恰好是他剛剛吃完,就傳來了門鈴聲,是醫生來了,天樂去開了門,又給請進來,讓他給權少野看了,說沒什麼大礙,除了左手中了槍之外的的其他的都是一些輕微的皮外傷以及勞累過度,那槍傷已經收拾好了,剩下的就沒什麼了,醫生開了一些藥,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房間裡頭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權少野和站在床前的天樂,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都又沉默了一陣子。
房間裡不知何時開始有了尷尬的氣氛,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天樂正想找個什麼話題來打破這不知名的尷尬,權少野就突然開了口,一句話雷到了天樂,只見他薄唇微啟,道一句“我要洗澡!”
“噴!”天樂被他這一句話著實是雷到,她不明白,他這是怎麼回事,他要洗澡為什麼還要說出來!
還不待她思量,開口回話,就聽到他的聲音繼續響起來,他看著她繼續道“我要洗澡!”
這句話再來一次,天樂保不準自己會不會爆粗口或者破功大笑,所以她看了權少野道“你去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