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衛東侯這樣出人意表的寬容態度,屠徵投以感激一笑。不過回頭衛東侯就對北靖說,他沒反對也只是想就艾瑞克的命,還了北靖救女兒的人情債,再次申明,不歡迎北靖到家裡來探望孩子,就此老死不相往來。
語環無奈,也只能由著男人耍性子。
離開這天,要好的獸人朋友們都來送行。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一番生死與共,每日惺惺相惜,真誠以待,共同學習交流的情誼,比起語環在國內時獲得的友情和親情,都要多許多,這讓她格外不捨。
女人們又笑又哭地道別時,男人們的道別就顯得有幾分豪氣和硬氣了。
衛東侯的酒友和武友們,送了不少上等的皮毛,相約來年也要一起打獵,拼個輸贏。
這天,北靖卻沒有來送行,只有北靖的老管家,送上了幾大箱子禮物。衛東侯想要拒收,立即就惹老婆孩子們不樂意了。
這方,屠徵和花洋,一人抱著一個小寶貝,被一群小蘿蔔頭圍住。
小狼犬因為瀟灑的變身後,送出一個有趣的小禮物給小嘉熙,就被崇拜上了。
小狼犬很是得意,立馬錶示,“衛嘉熙,以後你就由哥們罩著了,誰敢欺負你,哥們兒一定幫你討回公道。啊,誰搶我的烤羊羔草莓蛋糕!”
蛋糕本來是母親要他送給這對繁殖地的金牌雙胞胎寶寶的小點心。
“哼哼——”
一聲豬嗷竄過。
原來蛋糕被小黑子搶了,繞了一小圈兒就送到了花洋懷裡的小月芽面前,小月芽立即抓了一把奶油在手上,吃得極開心,還不忘抓了一把小黑子的小豬鼻子表示感謝。
小黑子贏得美人芳心,可得瑟得不得了,小狼犬氣得不行,這一大一小又繞著圈兒地打鬧起來,惹得一旁的大人們又好氣又好笑,離別的低沉氣氛也被沖淡了不少。
小黑子最後還是被小狼犬給抓住,狠掐了幾把小豬屁股,疼得嗷嗷直叫。
“叫什麼叫!真沒用。就憑你這得性,還能跟北靖王爭,除非你下輩子投胎成孫猴子還差不多。”
小黑子卻毫不示弱,嗷嗷地表示反對,兩人爭個不休。
臨到飛機起飛時,仍未見到北靖出現。
語環在視窗望了許久,失望地收回了眼。
懷裡的小月芽兒正撥弄著那顆正掛她胸口的樹晶元,不時抬頭瞅瞅四周,咿呀一聲,那模樣顯是並不知道,那位送她晶元的“舅舅”,以後恐怕都不會常出現了。
語環撫撫女兒的小腦袋,心裡一嘆,輕輕哼起了一首老歌。
北靖,你願意做我們永遠的親人嗎?
不是愛人,不是情人,不是朋友,不是兄長。
做我們,最親密的親人。
……
不要吻我只要抱著我
不要愛我做我的親人
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鐘
做我最親密的親人
不是誰的情人誰的某某某
不要吻我只要抱著我
不要愛我做我的親人
把手借我一天一分鐘
讓我還敢做我的夢
做我夢中偉大的微笑的英雄——丁當《親人》
……
飛機很快消失在碧藍的天空,再無影蹤。
站在山巔的男子,被風撩起長長的衣襬,身影孤孓,目色一片蒼茫。
……
再次回到慕尼黑,飛機於機場降落時,正值午時,人潮高峰期。
看著人來人往的普通人類世界,語環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衛東侯將已經在飛機上睡著的小傢伙們都放進了娃娃車裡,回頭攬過女人,順手將一個棒球帽子扣了下來,掩住女人過於精緻漂亮的臉蛋。強硬氣勢大開,絕對佔有性地將人整個攬在懷裡,大步前行。
語環怪嗔,這大熱的天戴個帽子多不舒服呀,就要取掉。
男人卻一臉嚴肅,說她頭上的毛還沒長出來,掩著,免得丟人。
語環切了一句,回頭脫了老公的手,去挽屠徵,還做了個鬼臉。
衛東侯在心裡哆嗦,要死了,都遮了半張小臉了,連聽個哼哼都那麼撩人——他恨獸人基因!
他手上還提著一件大風衣,想把女人裹起來,看樣子也是不可能了。
方臣提著東西過來時,頗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屠徵挽著語環與他錯身而過,丟下一句,“就你這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