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刺目。
“首領!”
剎時,屋內上下所有人等,紛紛曲膝落地,右手在左心口處握拳行禮。
……
語環再次醒來是,是被自己的尿意給憋醒的,感覺這一次睡得很舒服,她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再看身邊的男人,仍然睡得很熟,臉色也比之前好一些了。
捨不得打擾她,她悄悄挪開了他的懷抱,先拿起旁邊溫好的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喝了小半杯,給自己蓄點兒力氣。
有點兒好笑哦,現在連上個廁所也要做一番充足的準備。
難怪把男人累壞了,睡得這麼沉。
她眯著眼,看著男人熟睡的臉,覺得很幸福,然後告訴自己“喬語環你一定行的”,開始用力撐起自己的身子,還真折騰了好半晌,才終於坐起了身。
發現,好像肚子又大了一圈兒。
她撫撫肚皮,在心裡默默地說,寶貝,媽媽要上廁所了,你們要給力,不要鬧騰哦,乖乖地睡哦。
然後扶著牆邊那與整個裝潢都不太搭調的扶手,帖著牆邊,一點點朝不過十步開外的浴室移動。
這真是一件了不起的工程啊!
語環花了足足三分鐘左右的時間,走到自家臥室的附設浴室門前,很是得意地鼓勵了自己一番,朝著境面的玻璃門做了個鬼臉,又把自己嚇了一跳……撫著臉,好像,又瘦了一截麼?!
不敢多想,推門而入,小心地一步一步,終於在馬桶上坐下。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時,舒服了。
不過坐著就不想起來了,覺得有些累,有些喘。
她想坐一會兒就好,哪知道坐著坐著就想打瞌睡,但這浴室可不是睡覺的地方,要是感冒了更麻煩,為了寶貝,她必須得——站起來!
老天,這顆大皮球可真重啊!
語環一邊苦笑,一邊開始蓄力,吸氣,呼氣,喬語環,你行的!
她雙手抓著旁邊的拉桿,這玩藝兒在整間屋子裡到處都是,全是最近男人讓裝修工人給釘上的,初弄好時,她還以為自己進了某位殘疾人士的屋子。以前,她也給殘疾人做過義務的家裝設計,對此並不陌生。
一、二、三!
終於,小女人站起來了,覺得很有成就感。
她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比了個“OK”手式,睜開眼,就朝門口移動,雖然實在想洗個澡,把一身的粘膩感洗掉,不過這是個大功程,還是免了吧。
她這樣想著,突然眼前就閃過一片黑花,她晃了下腦袋,卻發現越晃越有些眩暈,心裡隱隱覺得不安,想要保持清醒叫人,但剛一出聲,發現什麼東西突然破裂了。
她沉下心去感覺,卻又開始害怕,張口呼叫,聲音一下變得沙啞破碎。
順著肚子朝下看去,她看到腳踝處有透明的液體滑了下來,落在玉白色的吸水軟地毯上,化為一朵朵鮮紅的花兒,花兒越變越大,越變越紅,很快就浸透了一大片地板。
觸目驚心。
砰咚一聲重物落地聲,將衛東侯從將夢未醒之間震醒。
“語環!”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旁邊的人,空空如野,下一刻看到浴室門大開時,嚇得他大叫一聲。
整個大宅也在這一聲狂吼中,突然甦醒。
看到浴室裡的情形時,衛東侯感覺心都被人戳了一刀子,血塗滿地,殷紅殷紅的一大片一片幾乎要將他滅頂,小女人穿著白色蕾線的睡花裙,側倒在浴室裡,身下被血泊盡染,她雙手緊抱著碩大的肚子,小小的身子縮成了一團,發出無聲的痛苦低吟。
“語環——”
剎那間,屋子裡亂成一團,急遽的腳步聲從樓下湧到樓上主臥,嘩啦啦的儀器拖拉聲在木板樓板上混亂得刺耳。
面對突然打亮的燈,病床上的女子恐懼地哭叫起來。
“語環,別怕,我在這兒,老公在這裡!”
他緊緊握著她枯柴般的小心,瞬間已是心如刀割,語聲成咽。
“東侯,我怕……寶寶,我流血了……好多血,好多……肚子好痛……保住我的孩子,求求你們……老公,你在哪兒……”
一隻小手在空中亂劃,立即被一隻大手抓住。
可是這一下,他的心一下子就散了。
他驚愕地瞪向醫生詢問,“她怎麼看不到我?”
秦露咬著牙說,“這只是暫時的,別擔心,交給我們。”
嘶啦一聲,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