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徵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地的安德魯,目光陰沉至極,那種泰山壓頂般的強大魄力,讓周圍被押摁在地的獸人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比起在西歐,屠徵曾經在美洲部獸人區裡,活動了近十年,其名望絕不壓於他們的首領,卻是從來獨斷獨行我行我素的神秘強者,一般小嘍羅絕不敢招惹。
並非是屠徵曾經在美洲部幹了什麼大殺四方的大事,而是北靖和安德魯,以及族中的不少一流高手,都曾經接受過屠徵的點撥,拜其為師。可以說,稱屠徵為獸人的帝師,完全是實質名歸,沒有半點兒虛假。
更令獸人們尊崇的是,這位帝師能力卓絕,縱是十多年過去,也沒有哪個弟子可以超越。
瞧,這不過出了兩三手,就把當年門下最為出色的一名弟子給製得服服帖帖,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不,安德魯你還是有些變化。你奪了北靖的首領之位,而且,比當年的聰明狡猾變得更狡詐狠辣,狂妄自大,卑鄙狹隘。令為師十分失望!”
屠徵語聲極淡,卻蓄著說不出的強大壓力,腳下輕輕一轉,安德魯的俊臉就被壓進了水泥地裡,只能發出可憐小獸的嗚嗚聲。
“別想在我面前玩你那些小把戲,你派人在這裡埋伏了多久,會不知道語環和東侯是我的人麼?竟敢趁著我不在大下殺手,也許我真不該留你這條命,殘害更多的無辜者!”
一抹殺氣溢位時。
安德魯的下屬們全激動地向屠徵求饒,不少曾受過屠徵教誨的衛兵也站了出來,為安德魯說話。
“老師,眾所周知,蝴蝶王后是我歐森一族未來的希望,她是我王命定的王后啊!安德魯首領為了種族的未來,想要跟王后結合,這也是我們獸人無可厚非的做為。既然北靖王可以抓了王后到西歐繁殖地來,為什麼安德魯首領不可以?
我們並不想傷害您的女兒,相反,得知王后竟然是您的親生女兒,我們更覺得這就是神的旨意。師傅您知道,在我們獸人一族裡,強者為尊,這是不變的法則!就算做出一些犧牲,那也是優勝劣汰,自然選擇。”
無疑,叢林法則在獸人一族中已經根深蒂固。
屠徵眉心擰得死緊,無法與上千年的種族文化辯駁。
北靖見狀,立即上前駁道,“既然是強者為尊,那麼要想得到蝴蝶王后,就得憑自己的實力來爭取,不是麼?幹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欺負柔弱待產中的雌性,也是身為一族之王的做為?安德魯,只要是我歐森一族鐵錚錚的男子漢,都要為你這種小人行逕感到可恥!”
北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剛才那個出言相幫的衛兵,衛兵也頓覺詞窮,埋下了頭。
安德魯掙起身,吼道,“北靖,你沒資格指責我。你不也是從那個東方男人手裡把人搶來西歐的,我他媽搶去美洲哪裡不行?好,你們要比實力是吧?那就比。誰最強,誰才能得到蝴蝶王后,才能為種族的繁衍做出最大最優最好的傳承選擇。怎麼樣,你敢來嗎?”
北靖沒有看安德魯,而把眼光投向了屠徵。
屠徵看著地上那對被無端捲入這場種族延續之戰的小夫妻,悽悽慘慘的模樣,心中都是疼惜不捨,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代他們出戰,結束這一切紛擾。
可是,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戰爭。若處理不公,他們一家就可能成為一個種族的敵人。現在他們也是這個種族中的一員,不可能完全將自己置身世外。
“好。”
屠徵轉開眼眸,冷冷地看著匍匐於地上的所有獸人,銳利地目光最後落在憎恨不甘的安德魯身上,警告的意謂不言而喻。
“我們就以最古老的方式——決鬥,公開公正公平地決出與蝴蝶王后成為配偶的權利。”
安德魯立馬就叫,“不公平。照老師您的說法,我們決出的只是候選為夫的權利,但在我們歐森一族,雌性天生就應該依附於雄性生存,理應屬於最強的雄性。她們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要我贏了,她就是我的。”
他陰惻惻的目光掃向衛東侯和語環這方,眼中迸出勢在必得的光芒。這時候,他想的只是他既然在這個醜不拉嘰的女人身上栽了個大跟斗,今日丟盡了臉面,他日決鬥時一定要找回所有場子,贏回這個女人後,就能痛痛快快地折磨夠她,讓衛東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吃苦受痛,還要懷別的男人的孩子,那該是多麼痛快舒暢的報復啊!
殊不知,之前語環的注意力都在幫衛東侯止血包紮傷口,根本沒有理會他們這裡在叫嚷爭吵些什麼五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