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吼,“衛東侯,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愛你的時候,你不屑,你要跟別的女人結婚。我不愛你了,我要放自己自由,難道也不行嗎?
就因為你被別的女人拋棄了,我就必須接受你嗎?就因為我懷過你的孩子,我就必須做你老婆?你他媽什麼該死的邏輯,你算什麼東西?
你憑什麼強迫我!我不要,我不願意,我也是認真的,你聽清楚了,我不要,不要,死也不要——”
她掙扎著用拳頭打他,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女人不知道。
她每吼出一句話,都像打雷一樣傳進他的耳膜。
那話語裡的恨意和傷痛,就像釘子一樣,一顆接一顆地釘進他心裡,似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他更清楚地感覺到她的感受。
“語環,不是那樣的。我不是因為雪兒跟高珩在一起,才……”
他突然住了口,心裡有個聲音狠狠鄙視了自己一句。
如果雪兒沒有被高珩搶走的話,毋庸置疑,他現在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可另一個聲音說,已經發生的事,只做參考,現在和未來掌握在你手上。
極為理智,甚至冷酷。
“語環,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要不要,我不要!”
“這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我不屑,你聽清楚了,衛東侯,我、不、屑。”
她一臉嫌惡地咬字出口,將他往門口推。
他心疼她的情緒,也隨著她小貓兒似的勁兒,一點點移動。
“語環,我就屑,我稀罕。”
他按上她壓在胸口的小手,輕輕握住,目光深摯。
可是她什麼也聽不到,更感覺不到,她渾身都沉浸在那種彷彿再次親見他與衛雪欣並肩微笑的婚紗照的巨痛中。
還有一種被狠狠欺騙的感覺。
“我不稀罕,我不想再見到你,你滾,滾出我的世界!”
開啟大門,走廊的冷風撲面而來,讓她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將男人推出門
可他像一塊盤踞千年的岩石,動也不動。
她又急又氣,掄拳頭打他。
“你出去,出去出去,給我出去——”
他心裡深深一嘆,說,“語環,我會盡我所能彌補過去對你的疏忽。我知道你心裡還耿耿於懷我娶雪兒的事,但我已經發了誓,我們軍人從不打誆語,不管你屑不屑,我衛東侯已經認定你喬語環是我這輩子的老婆了。”
他輕輕撫去她臉上又掉落的淚水。
“我會努力做個好老公。”
“你說我不懂,對,我是真的不懂。”
“所以,你必須直接告訴我。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讀心術。以前我們在一起時間太少,對彼此瞭解不夠。以後我會盡量增加我們相處的時間,解除那些誤會。”
“語環,你好好想想,冷靜後咱們再談談。”
他退了出去,她不管37二十一,用力甩上門。
砰——
大門關上時,她一下跌坐在地。
彷彿所有抵抗的力量,被抽空。
她咬住拳頭,不讓自己哭出聲,卻還是流淚不止。
都說,人活一世只幹三件事:
自欺。
欺人。
被人欺。
以前——
她騙自己說,他的緋聞雖多,都是為了執行任務,他只有她一個女人,他平常不是部隊就是公司,哪有時間交女朋友。
總有一天,她會是他的愛情婚姻終結者。
現在——
她不甘不服,怨恨難消,她騙他說“不”,卻還會不自覺地為他做他喜歡吃的東西。
而之前——
明知道衛家爺爺奶奶不對勁兒,哪有人見過一面,對你那麼好的?!她獨自生活了這麼多年,人情冷暖早就看透,可還是忍不住心底渴望,想要一償失去許久的親情。
喬語環,你一直在自欺欺人。
……
不用開門,他也能感覺到。
她在咬手,她在哭,她在擼鼻子,她在踢腳……
她走回……飯桌,呃,走過來了!
他心跳提速,立即站了起來。
房門被開啟,看到他時,小女人似乎並不意外,將東西塞給他。
“你的命,自己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