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都深更半夜的了,放你一個女孩子滿大街地找吃食,你還讓不讓爺安心哪!爸這兒已經沒事兒了,有我媽就夠了。”
“可是……”
“行了,老婆。不用擔心,當初我被衛雪欣甩掉,我爸罵我比今晚還兇。還有之前,我參軍時把我媽給氣哭了,我爸還拿軍鞭抽了我一頓。再往前,我們小時候住在京城那會兒,我把院子裡住的小姑娘的裙子都撕破了,他還拿著軍鞭滿大院地追著抽我,搞得全院子的人都來勸,連比他大一級的師長都沒勸住。那陣仗,可比現在大多了。沒事兒!”
衛東侯喋喋不休地堵住了語環的嘴,車子直接開到了芙蓉大酒店,點了一堆大餐送到九一一室,進了屋後,他一頭躺在那張舒服的貴妃椅裡,大爺地吆喝著要摩擦。
語環笑笑,脫掉外套,走到他身後,給他摩擦脖子,腦袋,頸項,然後爬上沙發,脫掉他的外套,壓下他的腰,雙手在那副硬實的背脊上,來回滑動,敲打,手法十分熟練。
很快,就傳來了男人舒服的鼾聲。
她心疼地撫撫男人緊蹙的眉頭,幫他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拿來被襦蓋上,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好像,時光突然回到了那六年裡的每一個難得的相聚時光。
她看著心愛的人兒就睡在身邊,觸手可及,心裡甜蜜幸福,滿足又感動,真希望這一刻能夠永永遠遠不結束,永遠都屬於自己。
可是那個時候,她很清楚他並不屬於自己。他可以屬於很多人,屬於他熱愛的事業,他的妹妹,他的家人,他的老百姓,唯獨不能屬於她,連多一個小時都是奢侈,他總是在她醒來前悄然離開。
而現在,他好像還是無法屬於自己。做為他的妻子,她無法為他排憂解勞,他把什麼事兒都自己扛著,像退役這麼大的事兒,她還是在這樣激烈的情況外意外得知。
知道了又如何?
她也沒法幫助他,除了這樣陪著他。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很無力,好似做什麼都沒意義。
雖然成了夫妻了,更瞭解彼此了,卻也發現兩人的世界有更多的不同,很多難以調合的矛盾,層出不窮的問題,似乎一天比一天多。
她該怎麼辦,才能讓他開心起來,變回曾經那個驕傲自信,意氣風發的衛東侯呢?
……
這晚,衛太后被老伴拖回家時,也忍不住問起衛東侯突然退役的事兒。
衛老爺子不太想說,衛太后窺出老伴的心事,便也沒問。
睡覺時,衛太后也忍不住感嘆,“東子和他爸的矛盾,由來已久,我倒也不擔心。他們從以前就這樣,鬧了罵了吼了打了,就過了。就是環環,這丫頭才來咱們家,恐怕今晚的事兒把她嚇著了,去醫院的路上,我就沒聽她說過一句話。”
衛老太爺沉默了一下,叫老伴兒回頭開導一下語環,也為語環心疼。
衛太后應下後,翻身就睡下了。
但不大會兒,突然又叫喚老伴。
衛老太爺應了一聲,顯然是還在想事兒,根本沒睡著。
衛太后就說,“老伴兒,今晚我和環環伺弄老王送的那些花的時候,環環告訴我她外婆的事兒,那菊花還是她外婆為她培育出來而命名的。我聽著她外婆的名字,覺得有些耳熟,不過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叫喬瑜珍,你給想想,有沒聽過這個名兒?”
衛老太爺唸了一遍,一時也想不起來什麼,“這名兒,我也覺得有些耳熟。得,太晚了,先別想了。等明兒養足了精神,再來想。”
給妻子掖掖被角,老倆口就沒再說話了。
衛太后很快睡著了。
衛老太爺還想著兒子和孫兒的事兒,心裡念著妻子給的人名兒,突然靈光一閃,憶起了一件事兒。
……
隔日,語環一早借酒店的廚房,給衛父衛母做了清淡的早餐,和衛東侯一起送到醫院。
為怕父家父母不接受,便稱是家裡大廚師做的。
衛母紅著眼出來,看著兒子手裡拖的一大提食盒,點了點頭,讓送進病房去。
回頭就對語環說,“我有事要跟你談談,你跟我來。”
衛東侯一聽,叫了一聲。
衛母瞪了兒子一眼,“我這做婆婆的跟兒媳談談照顧公公的事,難道也不成了?”說著就拉著語環離開了。
語環忙給衛東侯打招呼,讓他別擔心。
衛東侯心裡雖不安,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做得太過,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