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兒,嫁給我,好不好?”
“呃……衛……”
“以後我什麼都聽老婆你的,好不好?”
“衛東……”
“乖,答應我吧?”
“……”
內心的天平彷彿一瞬間瘋狂傾斜了,那個被緊緊壓抑的念頭蠢蠢欲動,不能自矣。
她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她能再相信他一次嗎?
她應該聽從心裡的這個召喚嗎?
唉,為什麼這麼難以決擇?
“臭螳螂,你個不要臉的傢伙給我滾——”
可憐老天無眼,在如此意亂情迷、溫情脈脈的最佳浪漫時刻,好事兒被壞了。
突然開啟的房門裡,迸出雷小古雷霆千鈞的咆哮聲,驀然變亮的裡裡外外所有燈光,和裡裡外外一片眼光,把將將陷入糾結的語環拯救了回來。
看著女人明顯鬆口氣的表情,衛東侯心裡浮起一片沉沉的失落,身子一歪,就倒進了門裡,頓時又驚起一片低叫。
……
屋內大戰也暫時告停。
眾人七手八腳將男人抬進了屋裡的大床,當衛東侯的衣領被解開,左眼下頸部到左胸口的部分,都佈滿了絲絲縷縷的紫黑色毒紋,在明亮的燈光下一照,尤為駭人。
“這,怎麼會這樣?已經這麼嚴重了,他竟然……”
還能一路忍著,跟她說說笑笑,打趣逗樂,沒有讓她發現真實情況。
語環看著那已經不能再掩飾的嚴重傷情,心裡一時說不出的滋味兒,最後都化為後悔和心疼,無法掩飾的擔憂。
郎帥沉著眉說,“嫂子,你不知道,隊長這人特能忍。有一次出任務,他腳脫了臼,還堅持了十多個小時到任務圓滿完成時,才告訴蝮蛇。就因為那個任務屬於極度危險,不容有差,他不想讓其他人為他擔心,分神,就誰也不說,一直忍著……”
方臣也附合了一句,“隊長是無極大隊最好的兵。”
所以,為了不讓她擔心,趕緊送她回來,他一路上都是強忍著的?
所以,情況才會時好時壞,其實並不是他故意耍賴,而病情影響的結果。
“不行,不能讓他待在我這裡,必須馬上送他去醫院。”
語環急忙翻找通訊器,就在床頭櫃裡拿出了那個蘋果電話,想到要打給梁安宸。
但是才撥了一個號,就被郎帥按住,“嫂子,隊長的情況不能隨便聯絡醫院。您該懂!”
最後三個字,讓語環腦子一轟,隨即沉下了眉頭。
當初同居時男人身上異恙的事,沒人跟她說,她也不是什麼缺心眼兒的人,他們不告訴她也是為了她好,在這個時候,也不能裝什麼糊塗。
“不送醫院,難道看著他的病情嚴重下去啊!”
雷小古一把揪回郎帥,氣呼呼地吼。
郎帥心裡叫了聲佛主保佑,總算沒被趕出去,忙解釋說,“嫂子,你有梁大夫的電話不?可以先聯絡他,他是隊長的主治大夫,最瞭解隊長的情況。”
“哦,我有。”
語環立馬找出電話本,開始撥打。
雷小古眼底黯色一閃,就把郎帥拖出房間,陰沉沉地質問,“你少給我水仙不開花——裝蒜啊!我聽說梁安宸已經離開市立醫院,現在根本不在蓉城,遠水哪解得了近火。你既然跟著衛東侯從無極大隊回來,一定有辦法治好他的,對不對?你別想忽悠我,要是你再敢騙我,我一定要你好看!”
郎帥正色表清白,“小古,現在事關隊長生死,他那中的什麼毒咱們也不知道。我的確可以跟隊上聯絡,可是……咳,之前你把我們隨身的通訊工具都砸壞了,現在只有回軍車裡去,那裡才有衛星電話可以聯絡上無極大隊,一般的電話都不行。”
雷小古一聽,立馬又變了臉,“好你個郎小帥,你竟然又忽悠我。”
郎帥大驚,“小,小古,我哪裡忽悠你了。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大實話,我已經犯了隊上的保密條例,回頭是真的要關禁閉的啊!”
雷小古冷哼,“你還敢說你沒騙我。既然只有軍車上的儀器可以聯絡上無極大隊,那你直接回車裡去聯絡你的大隊好了,就不用待在這屋子裡礙人家的眼了。”
雷小古突然用力一攘,將郎帥推出了大門,甩上門。
“等等!”
沒想到方臣突然出來,擋住了即將關掉的大門。
“隊長醒了,有話要跟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