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雪欣面上哭得楚楚可憐,卻無人知道她溫柔面具下是何面目。
正吵得不可開交時,屋外汽車引擎聲響起。
楊湛,嵐陽集團現任執行總裁,楊夫人的長子回來了。
事實上,楊湛從幾年前就已經不住在老宅了,今日會突然回來,也是楊夫人讓人告訴長子的秘書,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賭一把。
“小湛,你回來了!”
楊夫人久未見著兒子,到底母子連心,當下委屈得落下淚來。
楊湛眉眸冷肅,揮退了一幫僕人,看了高珩一眼,高珩立即抱著衛雪欣離開了。楊湛又寬慰了外公幾句讓人送回屋,這方扶著母親要上樓。
楊夫人當然不想再待在這屋裡,含著淚說想要到兒子的住處住幾日,散散心。
楊湛擰起眉頭,沒有立即答應。
楊夫人小心翼翼看著兒子的模樣,心裡卻是一片悔不當初。心想,要是當初自己沒有破壞兒子的姻緣,趕走那個家世普通的女孩,他們母子之情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
也許真是現實報吧!當初那個女孩被她以卑劣的手段趕走,她用性命留下了兒子,卻從此讓這個本來就不怎麼幸福的家,變得更千創百孔。
“小湛,媽媽就住幾天,也不行麼?”
沒人知道楊夫人強硬霸道了幾十年,這卻是第一次在人前失態落淚,還如此可憐巴巴地求著自己的親生兒子。
楊湛目光一閃,輕輕嘆息,說了聲“好”,便吩咐阿姨備齊了母親的常用物品,扶著母親離開了大宅。
那時,衛雪欣站在自己屋子的窗後,看到離開的人,唇角高高翹起,眼底都是得意的勝利之色。
……
送語環上班後,衛東侯便回了家。
剛好衛太后和衛老爺子都出去玩去了,屋裡只剩下母親一人。
想以自己這段時間的荒唐和固執,衛東侯忙到母親身邊盡孝討好之,因為回家後發現多數人都不在,他給衛太后打了電話,衛老爺子特別囑咐他要給衛母做思想工作,也是為了語環好。
“媽,對不起,讓你操心難過了。”
衛母由著兒子按摩,嘆息,“唉,媽早就認了,反正,兒大不由娘。”
衛東侯知道母親這是在說氣話,忙巴結,“媽,兒子還有很多事不懂,今天特來請教。”
“哼,你們男人就會哄我,從來不給我說正經事兒。你和你爸一個德性,啥事兒都喜歡憋肚子裡。急死個人!”
衛東侯心下一嘆,說老爸要不是因為你有心臟病,操不得心,受不得氣,擔不起憂,哪會事事都抹得平平的不敢跟你說。
衛母見兒子不說話,以為兒子不高興,忙問,“東子,你老實告訴媽媽,你是不是現在還生氣,當年硬把你送到峨嵋山學武,狠心不接你回來?”
此事,的確是衛東侯年少時的心結,不過自從他真的當兵後,這種小糾結早就隨著男子漢的歷練和成熟,煙消雲散了。現在,他是打從心裡感謝父母當年的決定,也知道這事是爺爺一手拍板,其實母親也只是迫不得矣。而且大家都是為他好,這次中病毒,也都是爺爺在為他操持奔波,他對家人更多的都是愧疚和感激。
“媽,都過這麼多年,我都長大了,哪會在意那種事兒。”
“你還說不在意,要真不在意,你幹嘛當初死拗著要接衛雪欣回家當童養媳養著?你不是跟媽媽賭氣是什麼。”
“媽,我都說了那是因為雪兒當時救了我,她又是孤兒,我和她拉好了溝溝說好以後要照顧她一輩子,做夫妻。要沒雪兒,大概現在已經沒你兒子我了。爸爸都說過,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言而無信。只不過,現在大家都長大了,人各有志。”
衛東侯一邊說著,一邊為母親大人送上茶水點心,殷情得不得了。
“哼,你還說沒賭氣兒。你從小就喜歡跟我對著幹,那會娶不了雪兒,這回頭又找個小孤女來折騰。整個蓉城上下,甚至京城裡面,多少門當戶對的名媛淑女,等著你衛大少挑,你幹嘛非要弄個……”
“媽,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還那麼老八股。那語環以後進了門兒,你不會真學腦殘的泰劇,做個豪門惡婆婆吧?”
“去你的,盡瞎說。”
衛母被兒子的話逗樂了,但一想到語環身上發生的一串事兒,心裡就有疙瘩,“我說兒子呀,你之前的傲氣都跑哪兒去了,幹嘛非要拿自己熱臉帖別人的冷屁股。你奶奶不都說了,咱們老衛家的雖然不好面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