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小孩子從身邊跑過,那一聲聲嬌嫩的叫喚聲,彷彿都會化為一聲聲哭泣和控訴,讓她難以安心。
終於等到有一天。
等到一個人,這樣告訴她,那不是她的錯,她已經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她可以放過那個錯誤的自己了,她可以讓她徹徹底底地,安息了。
再也忍不住,那麼久以來,那麼多那麼多的委屈,決堤而出。
她一下捂著唇,痛哭出聲。
耳邊還傳來男子溫柔低沉的勸慰,這個寬厚的臂彎,就是她尋找已久、可以停泊的港灣麼?
衛東侯很鬱悶。
那的確不是語環的錯,那都是他的錯!
該死的,他真想立馬衝出去,掀開那個李帶桃疆道貌岸然的傢伙,讓她在自己的懷裡放心痛哭。
不是像之前那許多次,她的每一次真情相告,都是被他逼到走投無路的屈辱和憤怒的宣洩。
衛東侯,你他X的就不是個男人!
如果,這要是換了之前的那個衛東侯,毫無疑問,他早就衝出去搶回自己的主權所有了。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沒資格。
要是他現在又出去,那無疑又成了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將她推得更遠更遠,也許再難找回來了。
現在,除了這樣為她心疼,自責,難過,似乎他真沒有什麼能為她做的了。
衛東侯,你憑什麼呢?
就憑你是她第一個男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簡直可笑!
就憑這六年裡,你確定她一人別的男人都沒有,你就可以自以為是的對她呼東喝西了?
——真是幼稚!
就憑你是她孩子的爸爸,你就以為可以重修舊好,破鏡重圓了?
——太天真了!
她罵他的話,真是一句沒錯。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該作孽。
……
北靖一邊安慰著懷中可憐的女子,一邊瞄了眼斜側方花木後的一抹陰影,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很快又化為一縷柔波。
“環環,別哭了。你再哭下去,剛才喝的海鮮濃湯都撒我胸口了。”
“啊,對不起,我,我馬上就好!”
他托起她淚溼的下巴,微微傾身時,她仍後退,他及時打住,雖然心裡很想吻去她的淚水,帶走她所有的悲傷,還是忍住了,用指腹拭去那些小水珠。
“傻丫頭,你必須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為過去的那個自己傷心,以後都要為未來的自己開心地笑。”
“唔,我,我保證。”
他笑笑,撫撫她的發,她沒有再躲。
“環環,如果你也不介意,我曾經為了生計還當過可惡的皮條客,甚至販賣過毒品。”
“啊?”她低訝一聲。
“能不能答應我,正式和我交往?”
他苦笑,“我還是太唐突了麼?真是抱歉,也許我還是不太瞭解東方的習俗,在美國,喜歡一個人就要大膽說出來,我實在不太欣賞這裡的含蓄。我覺得,那是對美好情感的一種扼殺。”
語環本來還猶豫,但聽北靖這麼說,也更加理解他的行為了。
便也沒有再扭捏,“JOE,不是的。只是我,還有些放不下過往。我不想在還在意那個……的時候,答應你。我覺得,那樣是對你的不尊重。而且,我們才認識,感覺的確有些……好像,太快了……”
北靖深吸了口氣,“好吧!我等你。”
她的眼眸亮了。
他溫柔地撫上她的臉頰,“我可以保證,我說出這話,是絕對的真心誠意。不管你答不答應,從現在開始,我都會為你守身如玉,絕不再多看別的異性一眼。我對你,可以隨傳隨到,我的就是你的,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這也是我追求你,付出的情感儲備。當然,我更希望,這些儲備能夠儘快兌現。”
他大掌一託,拉起了她的小手。
眸中的淺棕色光芒,柔光灩瀲,纏纏綿綿。
十指一扣,宛如約誓,“環環,我們一起努力走出過去的陰影,創造美好未來,好不好?”
她眨眨眼,似乎已經有些陶醉,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與此同時,花木後的衛東侯差點咬碎後槽牙,他收回了目光,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衝出去把女人搶回來,可偏偏只能握緊了拳頭,將一整根兒童粗的花木莖都生生折斷。
北靖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