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是還有笑言嗎?這樣想著,不由的脫口而出,“永和宮最會伺候主子的人是笑言姑姑,你們怎麼捨近求遠來了?”
胤祥聞言臉色有點不自在,許久方嘆道:“笑言在昨兒個夜裡。。。。。。去了!”
默依又是一愣,此次回來,見到了之前的匿瑾和綠芙,見到了胤祥,沒了清荷和梁九功,如今笑言也去了,雖說雍正朝剛開始,她卻有一種末世的蒼涼!
正惆悵著,外面又有人過來傳話說:“王爺,祈太醫府上來報喪,說祈太醫驟發舊疾,剛才已經去了!”
又是一個晴天霹靂,默依有點站立不穩,被離得最近的湘雅和允祥一起扶住,允祥的臉色也有些蒼白,當年如果不是祁嘉釗用心為他療腿疾,只怕那條腿就廢了。。。。如今。自己還活著,年紀輕輕的他卻走了!
默依緊緊的攥住胤祥發抖的都滿眼是淚,那些年的人和事兒,竟在自己的眼前滿滿淡去,融入歷史。化作歷史的一縷塵埃,他們沒能影響歷史,卻真真正正的給歷史留下了許多人情味兒,祁嘉釗去了,綠芙不定有多傷心,笑言走了,被她伺候多年的德妃不定有多難過,歲月如同一把無情的劍,乾淨利落的帶走一個又一個生命。使活著的,滿心淒涼哀傷,使死了的,滿腹不甘不捨放不下。。。。。。。。
看著眼前的胤祥,想到有一天他也會離去,雖說自己定是要跟他走的,只是,他會捨得放下自己的妻兒拋下自己的四哥。毫無牽掛的走嗎?
他這一輩子被很多人寄予厚望,他若去的話,輪迴倒也罷了,畢竟一碗孟婆湯,斬斷所有牽掛愁腸,倘若隨自己去那個冰冷的歷史夾縫中,看著大清一步步滅亡,看著自己的子孫後代連遭打擊排擠,他會快樂嗎?
有時候。永遠的活著比死去更使人覺得受折磨,愛他如她,忍心他陪著自己在那個空間裡,書寫著別人的命運,卻把握不了自己的命運嗎?
雖說歷史老人說過,他所書寫的只是嘉慶前期的歷史,可是,他的書寫已經為大清幾百年國運埋下了伏筆,自己和胤祥能掌握的,只是清以後的歷史。對於清朝的歷史,所能修改的,只是可有可無的邊邊角角,她怎麼忍心他承受自己做蘇茉兒時所承受的一切?
還是蘇茉兒的她對歷史的發展很清楚,心裡不願意那樣發展,想改,卻又不敢改,唯恐產生了蝴蝶效應,最後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曠世災難,於是,只是日復一日的自欺欺人,無時無刻的提醒自己,這樣很好,安於現狀很好,只是,這樣的熬日子,有意思嗎?
匆匆的收拾好行裝上了王府去紫禁城的馬車,站在府門口,第一次打量這個自己已經呆了些日子的皇子府邸,如今外面已經修葺一新,只是裡面,該怎麼著還怎麼著,並未有多少變化,上了馬車,意外的發現胤祥也坐在裡面,不由的疑惑道:“才回來,怎麼也要去宮裡?”
胤祥揉揉額頭,一臉憂色的說:“剛給你說完一件事兒,皇上又派人叫我,可能是有什麼要緊事兒,我正好和你一路!”
說完閉上了眼睛犯困,馬車緩緩的開動,默依看著一臉疲憊的胤祥,心裡一酸,伸手想撫摸下他未及理去的胡茬兒,卻在手剛伸過去的時候對上他已經睜開的眼睛,“怎麼哭了?”
胤祥看著手已經伸過來的默依,本來有些警惕,可抬頭看到她滿眼的淚,不由的心下一顫,一臉擔憂,默依收回了手,低頭任淚水砸到馬車裡的毯子上消隱,許久方哽聲道:“國事家事,雖說重要,但有個好身體才有精力,你不要總這樣不要命的忙碌,你不顧惜自己,也要顧惜府上的一大家子,顧惜下皇上與你的兄弟情義,你這樣拼命,我心裡難受。。。。。。”
說著,忍不住哭出聲來,胤祥有些無措的看著她,許久方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臉上道:“你不要難過,我閒置了那麼多年,這個時候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
說話的時候,默依已經離了坐俯下身子,抬頭看著他滿眼都是想說又不敢說的無奈蒼涼,胤祥心裡一凜,這樣的眼神,記憶裡似乎有過,那是一個老嬤嬤,教導自己自己不聽,她也是這樣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當時不覺得什麼,可後來遭了事兒,才知道當初她的無奈與絕望!
這個時候再看過去,發現默依的眉宇神態竟和蘇茉兒有七八分像,想到清荷留下的書信,躊躇許久,方有些試探的說:“險韻解語,清魂紫禁,寒鴉年年月月啼,諸事操勞只為君。。。。。。”
默依的身子僵硬了起來,有些驚訝的看了滿眼疑惑的允祥一眼,本能的退了回去,勉強笑道:“我雖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