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納蘭容若,滿清文壇的一朵奇葩!
翻開書被人翻毛了邊角兒的封面,又翻了一夜,入目所見,“《夢江南》 昏鴉盡,小立恨因誰?急雪乍翻香閣絮,輕風吹到膽瓶梅,心字已成灰。 ”整顆心似乎迷失在無盡的悲傷裡難以自拔,想起自己還是蘇茉兒的時候,也是這般無助蒼涼絕望,可到底還是走出來了,雖說失去了今後幾千年的自由,但倘若今後這幾千年,有他相伴,想必也不會寂寞!
她這樣痴著,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他的頭上,他靈魂歸往何處,難道還要她做主嗎?
素手不由自主的往後一頁頁翻著,一頁已經泛黃甚至將碎未碎的紙飄到地上,俯身去撿,小心翼翼的揀了起來,只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愁思滿腹,無可開解;諸事堪憂,獨力怎可迴天!
月明星稀,鴉雀難覓;枝幹亂揮。亂麻鈍刀怎斬!
身處家鄉萬里,情在伊人命外,一身權利無心展,坐觀滄海變桑田!
笑嘆世人百般痴,不觀己身隔世憾!
卻難略。恨恨恨!
苦苦苦,亂亂亂,
煩,煩,煩!”
是她那日病前混寫的,只是,如何到了他這裡,還被他如此小心的收著?
帶著滿腹迷惘,再看向飄落出紙的那一夜。是飲水詞中的“青衫溼 悼亡
近來無限傷心事,誰與話長更?從教分付,綠窗紅淚,早雁初鶯。
當時領略,而今斷送,總負多情。忽疑君到,漆燈風颭,痴數春星。 ”
她對納蘭詞研究並不深。只是從周圍的朋友口中知道,這是納蘭為悼念亡妻所寫的詞,雖如此,默依依舊不敢把這事兒與蘇茉兒扯上什麼關係,痴情如她,卻也知道蘇茉兒和胤祥生前死後永遠不可能產生愛戀,一個是生命將盡的夕陽,一個是朝露相伴的朝陽,他們之間存在的。永遠只有祖孫之間隔輩的情感,卻與愛情無關,雖然她是蘇茉兒,但她卻也很清醒的知道,不管誰是蘇茉兒,胤祥都不可能對可以當自己的祖母的人產生男女之間的感情,絕對不可能!
只是,自己昔日混寫的東西,怎麼會被他珍藏這麼久?
雖覺得此事難以理解,但還是決定不要把這事兒捅破。世間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捧著《飲水詞》,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他既然把自己寫的詞珍藏於此,可後來為何不再翻閱了呢?
上面的灰塵無一不訴說著它昔日主人對它的冷落,可起毛兒的書沿兒也無一不訴說著它昔日的輝煌,默依抱著飲水詞準備走出去,卻在一抬頭的瞬間,看到門口兒立著的朝服未換的胤祥。。。。。。。
她掩飾住心頭兒的慌亂,儘量平穩的走出去,儘可能做出明朗的微笑,她說:“我看這本書極好,就想著拿去看看,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他從她手裡拿過《飲水詞》放在桌子上淡淡的道,“容若的詞雖意境悠遠別有味道,但它容易使人陷入無邊的難過,你還是別讀這本了,書架右上角兒李太白的詩,你可以拿去看看!”
“可我就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納蘭的《飲水詞》,”她看著他,走過去,拿起放在書桌上的《飲水詞》,佯作隨意的翻了幾下,對他揚眉笑道:“雖說人讀了會很難過,可我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就借我抄閱了吧,抄完後,把原本再還給你!”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蘇茉兒那首詞又從裡面飄了出來,默依敏銳的從胤祥眼中捕捉到一絲慌亂,巧笑嫣然的俯下身去,把那泛黃的紙頁揀了起來,裝作很好奇的樣子看了,方笑道:“這首詞很一般,只是寫的人的情緒從裡面宣洩出來了,不過看字型應該不是男子所寫,敢問爺,這收的是哪位苦大仇深福晉所發的牢騷?”
看著他陷入尷尬,她卻笑的開懷,她就是想知道,他如何得來這首詞,他把這首詞留下來珍藏,究竟出於何種心理!
“是早年一個側福晉做的,想家了,寫給我看,後來我放她回母家住了些日子!”胤祥看著她,臉不紅氣不喘,默依笑道:“爺對那位側福晉很上心呢,竟夾在悼亡次這一頁,那福晉想必已經去了吧?”、
胤祥卻已經無心回答,只是盯著房頂的一個角落出神,許久方道:“我這會子還有些事兒要做,你且先回去,《飲水詞》你可以抄閱,只是不要沉浸到裡面,倘若你因為它成日哭哭啼啼,休怪我把你打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