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否屈尊去師傅房裡一趟!”魏珠一臉不安的期待,清荷急問道:“好端端的怎麼病了?找太醫用藥了嗎?嚴重不嚴重?”
“已無大礙。只是想念姑娘的很!”魏珠這樣說著,清荷卻冷靜下來,“既然已無大礙,還是不去看的好,乾清宮人多眼雜,被人看見反而不好。。。。”說著,未待魏珠答應,又道:“勞你費心替我好生照看他,他日定報大恩!”
“值什麼。師傅病了,我這個做徒弟的操勞些是應當的,姑娘真的不要去看看?”
似乎不甘心一般,魏珠又問了一遍,清荷略思考下,不無堅定的搖頭道:“不了,你替我照看好他就是!”
說完折回鍾粹宮,魏珠看著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紫禁城處處都有權利的蹤影。幾乎每個人每天都受著權利的壓迫和誘惑,魏珠也不例外!
他是紫禁城為數不多知道清荷與梁九功對食秘密的人之一,從一開始的驚疑到後來的豔羨到最後的存了歹心,一路走來,他並不覺得自己越來越陰暗的心理究竟有多可恥。
在魏珠眼裡,梁九功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師傅,他在主子和有用的人面前是一張臉,轉過身對低於自己的魏珠等人又是一張臉,教導魏珠的這些年。成年累月的非打即罵,魏珠遭了不少的罪!
然而,梁九功自己總覺得這一切是為他好,魏珠對此頗為不屑,為自己好,就要把自己僅存的一點尊嚴放在地上任意踩踏嗎?
在魏珠心裡,自己不過是梁九功安排在皇上身邊鞏固自己地位的一枚棋子,梁九功還有好大一把年紀可活,倘若自己不得他的意,隨時可以再培養出‘陳珠。趙珠’之類的奴才使喚,做棋子固然可悲,但強過做棄子~!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每天態度恭謹的為梁九功鞍前馬後,伺候康熙的時候,只要梁九功在,他就立刻斂下自己的鋒芒,饒是如此,也多次觸犯了他的底線,每每私下無人時,責罰是免不了的!
沒有誰願意永遠被人踩在腳下,魏珠也不例外,他隱忍著,也在生活中尋找能扳倒梁九功的證據,功夫不負有心人,梁九功固然謹慎,卻也被他揪住了許多小辮子,不過那些小辮子並不足以置梁九功於死地,直到有一天,他從醉酒後的梁九功口中得知清荷的存在!
清醒過來的梁九功雖自悔酒後失言,但無奈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便只好囑咐魏珠千萬別把此事透漏出去,他沒有找機會殺了魏珠以絕後患,愛上和自己永遠不可能有結果的清荷後,他每天都活在痛苦裡,他太需要找個人傾訴這種痛苦,既然上天安排魏珠知道這個秘密,那就他了!
他絲毫不懷疑魏珠的忠誠,而一開始,魏珠確實也是忠誠的!
但忠誠有個限度,梁九功並未因為魏珠知道自己的秘密而對他客氣三分,絲毫不見外的把訓斥責打一如往常一般往他身上招呼,這迫使魏珠有了要取他而代之的歹意!
只因他在紫禁城這些盤根錯節的關係網,這才沒有過早動手,他如同一匹有經驗的頭狼一般,安靜的等待著時機!
而清荷,則是他推到梁九功的有力王牌,想到將來有一天自己有可能取梁九功而代之,他就忍不住熱血沸騰,恨不能找塊兒大石頭狠狠的踹兩腳!
梁九功清荷都是宮裡的老人了,可惜,愛情總會不合時宜的擋住人的智慧,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察覺魏珠的心理動向,依舊沉浸在對彼此的思念裡無法自拔!
拒絕了魏珠的提議後,清荷重又來到悵然若失的蘇茉兒身邊坐下,蘇茉兒敏銳的察覺到她氣場的異動,便收了心神問:“怎麼悶悶不樂的,魏珠找你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清荷看了看周圍,見澆花的綠芙已沒了蹤影后便憂心忡忡的道:“九功病了,魏珠建議我隨他前去看看。。。。。”
“你沒有去。。。。。。”蘇茉兒看著清荷疑惑的問:“你拒絕了?”
“我拒絕了!”清荷點點頭,“多事之秋,一己私慾不隱忍,只怕會因小失大!”
聽她如此說,蘇茉兒只覺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曠達,不由的點頭讚許道:“你是對的!難得你有這等心境,竟是我執拗了!”
清荷微微一笑,重新沏了壺茶來,主僕二人靜坐品茶,別有一番滋味兒!
☆、第一百零九章 請託說和
被笑言攙進鍾粹宮的德妃一臉憂色,剛進去就對等在那裡的蘇茉兒道:“外面捎來訊息,說五丫頭在佟府身子越發不好了,我就知道這孩子心傲,嫁的不順心定會把自己折騰出病來,這樣下去,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