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不趕快去收拾東西。”
“是。”瑞鈺乾脆地答。
黑衣的方岐駕著馬車,載陌辰和瑞鈺出城。
一路上並未受到任何阻攔。
現今畫京城巡夜的禁軍應該比往日更多吧。
“白將軍的勢力果然不容小覷。”陌辰低聲評論道。
簾外的方岐聽到了,可是沒作聲。
一旁的瑞鈺光顧著緊張。
出了畫京城,馬車在郊外淌蒗河岸停下。
已有十來個黑衣人等候在河邊。
“該不會是遇上殺手了吧。”瑞鈺提心吊膽地說。
陌辰被瑞鈺的話給逗笑了。
“郡主你還有心情笑。”瑞鈺苦著臉道。
“你這丫頭的的確確該多見見世面。遇上這麼點事就嚇成這樣,怎麼配做我蕭……陌辰郡主的丫頭。”陌辰也奇怪了,最近怎麼如此頻繁地忘記自己現在身份。
方岐彷彿明白了仲儀的意思,方岐無意間聽仲儀勸白熙珍惜眼前人。當時方岐不以為然,反而覺得仲儀有越俎犯上之嫌——一個謀士居然過問起公子的私事。那個拓國郡主方岐暗中見過幾次,也曾惋惜那個自然清靈,古怪刁專,喜怒形於色的率性女子無辜成為復國的工具。他方岐只是公子的侍衛,他沒法左右公子的決斷,同時身為雲尺國遺民他為自己因為一個女子而動了破壞復國大計的念頭羞愧萬分。聽聞那個女子心碎自盡,他不是沒有過後悔傷心,不是沒有過怨恨公子的狠心。但是,當他看見白熙處理完公務後,獨自坐在屋頂一杯杯地飲著醉憶雪,然後喃喃念著“盞兒,盞兒……”,他還能抱怨什麼呢?公子他也有許多的不得已。
方岐身份隱秘,專門執行某些不可告人的任務。並不常在畫京城。但是對於陌辰郡主的傳聞,他也知道一些。傳聞中的陌辰郡主逆來順受,從不反抗,是北域王朝典型的傳統閨秀小姐。這種柔弱無能的郡主小姐怎能和敢愛敢恨的拓國郡主相提並論。
不過,傳聞似乎並不是真的……
剛接到護送郡主的任務時,方岐老大不高興,“那個陌辰郡主留在這兒就是了,何必麻煩帶走,反正老皇帝也不會對她怎樣。”
原以為陌辰郡主會因為舍不能從小生長的畫京城而哭哭啼啼,依依不捨,結果他到的時候,陌辰郡主已經在拂遠居外等候多時。原以為陌辰郡主會恨不得搬走整個拂遠居,沒想到郡主只收拾了個不大的包袱。準備了許多道理大義來勸說陌辰郡主,結果呢,方岐只覺得自己很好笑。
“郡主,為了早日到達南郡,我們先走水路沿淌蒗河到岱析郡。”方岐道。
“全憑……憑……”陌辰不知道怎麼稱呼方岐。
“郡主就只呼方岐的名字吧。”方岐看穿了陌辰的心思。
“那就由方岐你作主吧。”陌辰一點不忸怩地說。
那些黑衣人上前就要半跪行禮。
陌辰阻止道,“不用多禮。還是先上船吧。這裡畢竟還在皇帝的眼皮底下。”
黑衣人們迅速上了船,各就各位,各司其職。
陌辰和瑞鈺被安置在蓬內,方岐一聲令下,“開船。”
烏篷小船像支利箭似的順河漂下。
瑞鈺從沒有乘過船,第一次乘的就是這麼艘快船,又難受又心驚,縮在一角,瑟瑟發抖。
陌辰脫了白裘大氅,走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