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伸手想要胡欣抱,裴悅把手指豎到嘴邊,示意小包子安靜。小包子平時雖然調皮,但卻是很懂事的孩子,見外婆不說話,媽咪又不讓他亂動,乾脆,窩在裴悅懷裡自得其樂地把拇指塞在嘴裡,哼哼唧唧地小聲哼著只有他自己能懂的歌兒。
胡欣沉默得太久,裴悅心痛老媽,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慰道。
“媽,不用擔心,白銘會處理好的。”
在這種時候,裴悅總是潛意識地選擇百分百相信白銘。
“嗯……”胡欣應得無精打采,顯然,心情仍舊很低落。
“媽,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你就別往心裡去了。”
裴悅輕聲勸著,她不太確定老媽這份低落的心情,是因為還介意裴文斌這個人,還是因為裴文斌的出現讓她憶起被拋棄的不堪和屈辱。
“小悅,我只是覺得氣憤,在他眼中,我竟是那種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軟弱女人嗎?當初他說要走,我沒留他,他憑什麼以為他只消回頭,我就得在原地等他,甚至原諒他當初的所有過錯?”
裴悅不作聲,因為知道,老媽並不需要任何回應,她只是需要把心裡的鬱悶全部掏出來,發洩掉。
“你看他昨天那樣子,並不落泊,既然過得很好,還回來幹嘛?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他離開我之後這些年過得有多好嗎?”
胡欣心頭的積悶積壓了十幾年,以前,因為不想兒女擔心,一直藏著掖著不願在人前露出丁點。她很怕自己稍一軟弱,就會被現實打敗,連帶地,一雙兒女將跟著她落泊顛沛。
裴悅伸手輕輕撫著胡欣的背,幫她順了順氣。
“小悅,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變的動物!”
裴悅點點頭,順著她的意思回應道。“嗯,我知道!”
“他那個情人,是他的秘書,人長得漂亮,也聰明。”說起這些,胡欣居然少了氣憤,那語氣,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那時,逢年過節她都會提些水果來家裡拜年,我當時還想,這小姑娘人雖年輕,可這人情世故的事卻是細心周詳,將來,會是有大出息的人。卻原來,她是帶著如此居心,那時的她,坐在家裡,怕是在盤算,這個家,終有一天這女主人會換成她。”
胡欣說的這些,裴悅並不知道,因為,那時的她,幾乎不愛呆在家裡,很多時候都以學習為理由跟白銘呆在那間出租屋裡學習、打鬧。
胡欣對白銘倒是一直很放心的,至於為什麼放心,裴悅並不太清楚。
“媽,他放棄了你,是他的損失。”
裴悅這種不痛不癢的安慰話,對心靈受傷的人其實沒多大作用。
“那是他的事,跟我無關。我有你和小揚,現在,還有愷愷,我很幸福!”
胡欣眼裡的茫然漸漸散去,看起來,她是真的已經從裴文斌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媽,如果你找到合適的,我不介意你為我找個新爸爸!”
裴悅舊事重提,這話,在她讀大學那時對胡欣說得最多,以前,胡欣總是笑著搖搖頭。可這次,胡欣沒有像以前那樣快而決絕地拒絕。
隱隱間,裴悅覺得老媽似是有什麼事在瞞著自己。
5】痛罵
5】痛罵
白銘準時十二點去到雲天酒店某間VIP茗茶室,裡面,坐著他命人專程“接”過來的裴文斌。
裴文斌的臉色不太好,這之中,除了被人強行“接”過來受到了驚嚇之外,還有就是被人要挾的屈辱及不痛快。
見白銘進來,裴文斌朝他遞了個極不友善的眼色。白銘卻不甚在意怡然地在裴文斌對面落座,基本上,除了他在乎的人,其他人要怎麼看他,他並不在乎也不在意。
“白銘,你這是什麼意思?”裴文斌板著臉質問。
他現在窩了一肚子氣,早上,他正跟朋友在酒店喝早茶敘舊,卻被兩名寒著臉冷冰冰的黑衣人客氣地“請”到了這裡。
裴文斌的語氣充斥著滿滿的怒氣,白銘並不吃裴文斌這一套,從容地把西裝外套脫了放好,端了杯茶喝了一口才說道。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白銘垂著眼,連眼尾的餘光都不曾施捨給裴文斌丁點。這份被後輩且極有可能是自己女婿的後輩輕視的感覺,讓裴文斌非常不爽。
“白銘,我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我?”他指的卑劣,是指早上被強行擄來的事。
裴文斌覺得,論從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