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譜沒有?”
大師吩咐站一旁的徒弟拿來筆和紙,讓白奶奶在上面隨便寫個字。白奶奶大手一揮,寫了個字遞給大師,大師先是細細看那字,然後又打量了白奶奶好一會兒,笑著說。
“恭喜施主,您的心願,明年一定能如願。”
白奶奶一聽,不由得喜形於色。
“大師,您的意思是,我明年就能抱上曾孫了?”
大師十分認真地點點頭,白奶奶得了這好訊息,心情大好,而在一旁的裴悅卻始終抱著事不關已看戲的心態品著茶。
先不說這大師的話靈不靈驗,就算他真能占卜到未來,那曾孫,也不一定是白銘的孩子,或者是白銘那兩個哥哥的也不一定。
“大師,麻煩您給這兩孩子看看姻緣吧!”
大師讓白銘和裴悅將生辰八字寫在紙上,裴悅很配合地按大師的要求寫好遞給他,不是她真信,而是她只當是在哄老人開心。
大師拿起兩張紙,掐著指作推算樣,又細細端詳過白銘和裴悅的臉相,最後,臉色頗為凝重地對白奶奶說。
“這兩人是命定的姻緣,不過,怕是要經些大波折。”大師點到即止,白奶奶問了一句是什麼大波折,他也沒再解釋。
白銘聽到這話,不管他信不信,這下心裡都挺高興的,之前分開那十二年,說是大波折也不過份。而白奶奶的想法,跟白銘也差不多。
於是,回程的路上,白奶奶和白銘都是一臉喜氣,只有裴悅,對大師所說的話過耳就忘了。
“小悅,今晚留下來陪陪奶奶吧。”快到白家的時候,白奶奶突然說。
裴悅頓了一下,想要拒絕,白奶奶又說。
“你白叔今天晚上回來,你也很久沒見過他了吧?他前些天還跟我念叨起你,說要找個時間去看看你。”
裴悅真服了白奶奶這讓人無法拒絕的說話技巧,她一個晚輩,難道還讓長輩千里迢迢去看自己不成?
“好吧,我們吃過晚飯再回去吧。”裴悅無可奈何地作了決定。
回到白家,白奶奶就以自己累了要去歇一會為藉口,扔下白銘跟裴悅兩人在客廳裡。裴悅想到呆會要見到肖姒,這下是各種不自在。
“小悅,我們出去走走?”
白銘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安,牽著她的手出了花園。
白家的花園很大,白銘領著裴悅從小道里走了一小段路,眼前出現在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
“小悅,謝謝你!”
裴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道謝弄得莫名其妙。
“謝什麼?”薰衣草的香氣讓她覺得精神爽利,於是她在路邊的石椅上坐下。
“爺爺和奶奶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白銘挨著她坐下,伸手在身後折了一枝薰衣草遞給裴悅。
白銘這兩年回大宅的次數是越來越小,原因,當然不是他不孝順,而是他每次回來肖姒總要拿他跟鄺麗娜的婚事來說事,一提這個,他肯定跟肖姒急。有些時候,碰巧兩個哥哥一起回來,一家人最終多數會以吵架收場。
吵架的原因,無非是爸爸和爺爺奶奶總說兩個哥哥不成器,整天只懂揮霍外加拈花惹草。
而他最近一次回來,也因為鄺麗娜一家的到訪而弄奶奶很不高興。像今天這樣總是開心得合不攏嘴的奶奶,白銘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了。
裴悅將薰衣草湊至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
“白銘,不管我跟你是什麼關係,白奶奶都是我的奶奶。”
裴悅是很感恩的人,誰曾對她好,她一世都記得。只不過,她這話卻惹白銘不高興了。
“裴悅,你什麼意思?”白銘雙手扶著裴悅的肩膀,強迫她望著自己。在她烏黑的瞳孔裡,他看到無數個焦躁不安的自己。
有時,白銘會深信不疑,覺得裴悅真的很愛自己。
但裴悅總會在他自我陶醉的時候澆一盆冷水,比如像現在這種時候,他又覺得裴悅對他和她之間的這段感情一點也不看重。不知是對他愛得不夠深,還是對他沒有信心。
裴悅不是不理解他的憤怒,但她在兩人的關係上,她跟他確實存在分歧。
大概是因為老爸跟老媽決裂那段過往在她腦海中植根過深,若不是重遇白銘,她大概不會跟任何男人有朋友之外的感情牽扯及發展。
就算現在,她對自己跟白銘這段感情,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她不願去想太多的未來,更不願給他過多的希望和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