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闕更偏向後者。
商闕表面很能穩得住，看起來並沒有被諷刺到，他說：“我會重新瞭解你。”
“瞭解我？找人調查？”雪九看他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變tai。
商闕詞窮，無話可說。
-
“商少爺還有別的客人呀？”透著一些不易察覺的討好，還故作愉悅的聲音從門的方向傳來。
聽了聲音，商闕的眉目不易察覺的輕輕一挑，心裡冒出兩個字：來了。
雪九剛放下有些危險的刀叉，一旁的筷子還沒上手，便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雪九聽了聲音，開始眼底還帶了一絲茫然，隨後她僵住臉色慢慢的扭頭過去。
來人是個穿著及地的淡藍色晚禮服，臉上畫著精緻妝容，看起來明豔又端莊的女人。
她站在餐廳門正對著的大堂裡，前面還有個帶路的傭人，似乎因為要引她去別處，途徑大堂而已。
而女人的張臉在雪九看來，既熟悉，又陌生。
她幾乎條件反射的，猛的站了起來。
而那忽然造訪，本要去會客廳，卻莫名被帶著穿過大堂的女人被這麼大動靜吸引了目光，才堪堪的將從進屋後就落在商闕身上的目光朝著餐桌上的另外一個人看過去。
她似乎也沒料到對方是認識的人，所以一開始還沒有認出來。
看雪九的目光帶著挑不出錯處的事業性假笑，不過沒一會她敏銳的察覺到了雪九臉上的震驚與不敢置信。
“棲……棲阿姨？。”雪九臉色緊繃，嘴裡茫然的叫著來人，可垂落在桌子底下的雙手卻死死的握著。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雪九幾年未曾見過的宋林白的母親，林沉棲。
五年時間，足以讓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小丫頭片子變得像是換了一個人，即使與幾年前有些相似的地方，林沉棲一時也沒往那個方向去想。
她本就被盯得有些尷尬，又聽她的那一聲稱呼，總覺得這人與自己頗有淵源，不過那淵源應當並不好，或者說不太重要。
否則她定然不會忘記。
所以，聽對方喊了自己後，她心裡莫名的浮起一絲不好的感覺：“你是？”
她問這話的時候，聲音甚至還很溫和，長袖善舞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當場扯打雪九的瘋樣兒。
小女傭見狀，突然給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樣子是讓她進去餐廳。
林沉棲踟躕一瞬，美眸流轉，略過女傭人走了進去。
五年前那場鉅變後沒多久，宋家夫妻兩就出國了，雪九家裡那段時間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並不知道是什麼天大的事情讓宋家夫妻兩人在宋林白宣告死亡的次日就出國了。
後來，雪九精神出了一點狀況，顧世顯休學照顧她，給她補習。
她那短時間過得充實而混亂，在考試結束後的次日就跟著顧世顯離開了洛城。
因為心底對那些事情的迴避，所以就沒有再關注宋家的事情。
她其實已經好幾年沒見過林沉棲了。
能這麼快認出來，還是因為林沉棲並沒有多大變化的樣貌。
她看起來，並沒有因為兒子的離開受到什麼影響，活得比他們誰都好，時間似乎特別眷顧她，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麼風霜。
看到逐步走近自己的林沉棲，雪九心底既惶恐又無措，她囁嚅著嘴皮，很輕，又很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您這些年來，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