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事業做得風風火火,就等著這個獨子繼承。
可這個一向溫順的兒子,蘇小夏聽到谷亦揚這樣評價自己的時候,差點沒從椅子上笑滑到桌子底下。溫順?要不是他的父母感官有問題,就是谷亦揚在他們面前偽裝的太好,打從認識這個人第一天起,她就發現他和自戀沒品是近義詞,至於溫順,那是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事情。
谷亦揚沒有理會小夏一覽無餘的嘲笑,或許確實是自己在他們面前偽裝得太好了吧,他也曾確確實實地想過要順著父母的意願,可是,每當想起要放棄自己最喜歡的法學,放棄吉他和調酒那些父母認為是不務正業的事情,他就覺得這樣的人生沒勁。如果不反抗,自己便就要成為父母手中期望的傀儡,任由他們擺弄著自己的未來。
這樣,他不甘心!
所以高考結束,他便向父母提出想要回國讀大學。這個他記憶模糊的祖國,此刻成了他掙脫父母的藉口,成了他想要的避風港。或許只有遠離父母的羽翼,才是真正的拼闖。他想要見識未知的世界,他不想就此被束縛在辦公桌之前。雖然這樣的想法被父親呵斥為大逆不道,甚至把他氣得血壓飆升進了醫院,但是當時的年少氣盛,是無論什麼也阻擋不了的步伐。終究,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隻身一人來到了中國杭城,開始他年輕的探尋之旅。
從那天起,他便拒絕了父母的生活費,他想要靠自己闖一番天地,靠一雙手完成夢想。
蘇小夏安靜地聽完谷亦揚的講述,一反常態地沒有出言相駁,而是看著他,忽然覺得他身邊泛著一層薄薄的光霧,甚是惹眼,和平時吊兒郎當的他判若兩人。“真沒想到,那麼自戀的你,還有這樣的豪情壯志。”小夏心中油然生出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一樣的年少氣盛,一樣的少年輕狂。
自此,蘇小夏也毅然決定要靠自己,不再用父母給她的生活費了。
可是……剛剛慷慨激昂完的蘇小夏就瞬間萎蔫了下來,現在的她可以說是欠債累累,房租水費電費伙食費……而這所有欠款的債主都是谷亦揚。
一想到自己要因此繼續和他合租,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就油然而生,心中更是一陣拔涼拔涼的。於是她頂著夏天惡毒的日頭,拼命地去找打工的地方,卻因為她未成年兼之一頭“青燦燦”的短髮和傳說中奇裝異服的打扮,讓多數老闆都疑似為不良少女,婉拒門外。
這一點讓蘇小夏頗受打擊,她極力對著那些招聘的老闆和顏悅色,露出連牙肉都要掉出來的微笑,告訴他們自己會是一個好員工的,可是偏偏卻因著那一身行頭慘招落敗。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話果然不假,這個社會真是發展得太迅猛,連當個服務生都還要看包裝。
找不到工作,就意味著賺不到錢,賺不到錢就意味著要繼續賴在谷亦揚這借吃借住,這樣的日子越來越看不見到頭,小夏的心中已經由拔涼變成了心灰意冷。苦海,果然是無邊的。
“喂,蘇小夏,你到底在那自怨自艾些什麼啊?”谷亦揚終於除錯完了吉他的音準,卻發現小夏依舊像個吊死鬼一樣在那邊無精打采,唉聲嘆氣,忍不住關切一下下。
“要你管,本姑娘我心情不美麗,你最好不要惹我。”蘇小夏有氣無力地回眼看了下谷亦揚,看到他就彷彿看到了那個無底的深淵,心中那叫一個淒涼啊,怎一個慘字了得。
谷亦揚滿含深意地看了她兩眼,忽地放下吉他,不顧小夏的反抗,拉著她出了門。
“喂喂,谷亦揚,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第7章
七、改頭換面
“奇怪,幹嗎帶我來這裡?”蘇小夏仰頭看著頭頂上的“真愛髮型設計”這幾個閃閃發亮的字,不知道谷亦揚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廢話,來理髮店當然是剪頭髮了,不然你以為要幹嗎?”谷亦揚二話不說,拉著尚自發愣的小夏便走了進去。
“先生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麼能為你們服務的嗎?”一進店,便有服務員熱情地迎了上來,滿懷微笑地望著谷亦揚和蘇小夏。蘇小夏突然被拉到這裡,感覺很是莫名其妙,心中彆扭不已,臉上的表情也是臭臭的。
“先幫她把頭髮染黑,然後嘛,弄個適合她的髮型。”谷亦揚略微沉吟,簡要地說明要求,女服務員倒是滿臉親切的微笑,一直點頭稱是。只有一旁的蘇小夏突地大聲叫嚷:“喂,誰說要把頭髮染黑啦,你少在那邊自作主張的。頭髮是我的,沒我的允許,誰都不準動。”
蘇小夏雙手護胸,仰頭惡狠狠地盯著谷亦揚,雖然海拔上沒優勢,但氣勢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