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一文錢都不給朱順就強取豪奪的把小如帶回來,結果也就只能是眼前這樣,四爺覺得我做的過了嗎?”她不以為然的反問。
“正所謂‘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人家的家務事你又何必非要替人做出個公斷。”
“別人的家務事我管不著,可要是小如我就不能眼看著她受人欺負。”
四阿哥嗤笑了一聲,沒說話,她卻聽得不高興了,“四爺想說什麼儘管說。”
“別人對你閒言碎語冷嘲熱諷,你只要捂著自己的耳朵當聽不見便過得去,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你師父又遠在蘇州更跟你說不上受你牽累,所以你才能有恃無恐什麼事都做得來,可是小如跟你一樣的想法麼?不只小如恐怕天底下沒人能像你這樣想得開。”四阿哥說,語中含著淡淡的嘲諷,卻不得不承認說的很實在,“小如孃家也不寬裕不可能一直養著她過日子,更何況她還帶著一個孩子,別人又會如何看她?不說遠的只說眼前,就算你湊齊了三千兩銀子,那朱順一個潑皮無賴當真能眼看著你把他的女人孩子帶走?休妻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別動不動拿出來用。”
“四爺說的道理有一半是針對我的,這個以後再說,另一半我也想到了只是沒想出更好的辦法,敢問四爺有什麼兩全其美、萬無一失又馬到成功的辦法嗎?”說的好聽沒辦法有什麼用。
“有。”
他信心十足的樣子實在很欠扁,她閉了閉眼,彷彿看到一個明晃晃的陷阱等著她去跳,她哼笑了一聲,索性把話挑明瞭說,“不妨先讓我知道四爺的條件,否則我可不敢亂接受您的恩惠。”
“做我的女人!”他說,她的譏笑僵在臉上,空氣一瞬間凝固下來,沉默多一秒,他的心跳便加速一分,直到他無法承受,“做我的女人至少比你去風月場所賣弄風姿好的多,而且更容易賺到錢,你說呢?”
“你這是趁人之危,我不會成為你—的—女—人”她冷冷的說。
他笑得更恣意,眸中卻起了一片大霧,任誰都無法看清他此刻的情緒,“別把話說的這麼絕對,當初你為了音兒把自己送給我,我相信,這一次為了小如你還會這麼做。”
李晚不說話了,低頭憤懣的咬緊嘴唇,正巧這時玉兒拿著衣服過來,她脫下他的披風,冷聲道:“辦法我會自己想,銀子我也會自己籌到。”說完隨手拿了玉兒手裡的衣服便走出門去。待兩人走後,四阿哥才頹然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幕。
其實他從未想過拿小如去要挾她,他甚至避諱再見她,一度想著待她傷好之後便安排她回蘇州,可是剛才他竟然又動了心,她在這裡洗臉換衣明明只是不想小如見她如此擔心卻找一堆藉口掩飾。他長嘆一口氣,她是他命中註定的劫,只要她一出現,他的心情立刻由不了自己,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仍是這樣,然而,於她似乎並非如此,除夕夜她毫不掩飾過去三年的快樂,剛才那失望而低落的情緒又是如此的明顯。腦海中又浮現她低著頭受盡委屈的模樣,讓她留在他身邊會讓她這樣鬱鬱寡歡嗎?心彷彿被什麼東西來回撕扯著,一方正在慢慢戰勝另一方,他不得不承認,他是在後悔了。
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他未來得及出口斥責,一隻手杵到他面前,“你硬拉著我出來害我沒能跟心姨算賬,我現在只能跟你要,一百兩!”他微愣,隨即笑了起來,鬱鬱寡歡?那就讓她鬱鬱寡歡吧,乖乖放她走,他才會後悔,後悔一輩子。
“等你湊夠了那兩千九百兩,我自會把這一百兩奉上,如何?”他無視她的兇狠目光,自若拿起她剛才脫到地上的披風,來到她面前。她自然聽出他的嘲諷之意,既然敢回頭跟他算賬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於是倔強的迎視他的目光,針鋒相對道:“今日我能賺一百兩,明日就必然不止一百兩,希望到時別吝惜的銀子。”
瞧,是她在一直冒犯他吧,那就不能怪他不守君子協定了。他把披風披到她身上,又替她繫好束帶,“賺錢可以,不過若是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怡紅院,”他臉上掛著深不可測的笑容,道,“你不會強取豪奪,我會!”
換她愣住!————————————————————————————————
李晚窩在蠶絲絨被下睜大了眼睛看著床頂,玉兒進來見她這幅摸樣嚇了一跳,問過才知道她只是醒得早了點兒。
“什麼時辰了?”李晚閉了閉發涼的眼睛問小如,外面起著大霧白茫茫的一片讓人分不出個早晚。玉兒回道:“還不到辰時,格格昨兒個睡得晚再多睡會兒吧,過會兒奴婢來叫您。”“小如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