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彤想到剛才旺根兒子說的話,心中瞭然!
“快進來,在門口站著做什麼?”說著她側著身子,把寇彤往屋裡讓。
寇彤進了屋,坐下,旺根媳婦又是給寇彤倒了水。寇彤又站起來道謝一番,兩個人這才坐下說話。
寇彤把那一吊半錢取出來放到桌子上,對旺根媳婦說道:“……這是這三個月的房租,旺根嬸你點點,真是非常抱歉,拖了這麼久,多謝您幫我們在劉太太面前周旋,還請您幫我把錢送給劉太太才是!”
旺根媳婦吸了吸鼻子,邊點錢邊說道:“嗯,今兒早上太太還問呢!趕巧你送來了,就跟我到太太面前走一趟吧!”
寇彤點點頭。
兩個人這才一起來到劉家上房。
劉太太白白胖胖的,一副富態的樣子,但是她身上半舊不新的衣裳,看上去很和藹。
旺根媳婦把錢交上去,然後說道:“因著她們連欠了兩個月的房租,心中十分不安,所以特意來向太太道謝。”
說著旺根媳婦朝寇彤使了個眼色,輕輕推了她一把。
寇彤反應過來,忙對劉太太道了個萬福,然後說道:“請太太安!因家母病重,連著兩個月都沒能交上房租,幸得太太憐憫,一再允我們拖延時間。若不是太太心慈,我們母女恐怕早就露宿街頭了。家母特命我來向太太道謝!”
說著又到了個萬福!
劉太太是鄉里人,哪裡見過這個陣仗,見寇彤口齒伶俐,說出來的話又中聽,人又乖巧,喜歡的跟什麼似的。
“真好個伶俐的孩子!”說著她招招手,讓寇彤站到她身邊:“你幾歲了?”
“回太太,我今年十二!”
劉太太聽了說道:“哦!比我們家二小姐小了兩歲呢,卻比二小姐伶俐多了!有你一比,二小姐簡直就像是木頭上刻了兩隻眼睛!”
這話說得,寇彤不知怎麼接,就低下頭,沒有說話。
劉太太嘆了口氣:“若說伶俐,都沒有你家大丫頭伶俐。可惜這孩子怎麼就得了這麼個病!”
旺根媳婦聽了,也是眼淚汪汪的:“打小就是太太最疼她,還做主給她嫁了那麼好的人家,是她命薄,沒命享福!”
“唉!”劉太太長嘆一聲:“罷了,你下午不用當值了,去看看大丫頭吧,別忘了買點補品,家裡的雞蛋也帶一點。”
說著,將寇彤交的房租又遞給旺根媳婦:“多買點,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多謝太太,我代大丫頭謝謝您!”說著竟泣不成聲。
然後才帶著寇彤慢慢走了出去。
回到旺根家裡,寇彤才問道:“旺根嬸,大丫姐得的是什麼病?”
旺根媳婦像是找到了傾訴的物件似的,嚎啕大哭起來。
寇彤就一直不說話,靜靜地聽她哭著。
半晌,旺根媳婦的哭聲漸漸小了,寇彤才給她擰了帕子,讓她擦擦臉,又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旺根媳婦哽咽道:“我的大丫頭怎麼就這麼命苦!這剛嫁到好人家一年,怎麼就得了這樣奇怪的病?”
“是什麼病?大夫說不能治嗎?”寇彤問道。
旺根媳婦一籌莫展:“大夫不知道什麼病,怎麼治呢?”
“那有什麼症狀?”
“這說起來都持續大半年了,也沒有什麼症狀,就是人沒有精神,臉色差,後來連床都下不了了。到了現在,臉蠟黃蠟黃的,月信越來越少,到現在幾乎就沒有了!也不是害喜,也查不出來什麼毛病。現在只能捱日子了!”
說著,她眼淚又掉了下來。
看來真的很嚴重!
寇彤不是大夫,只能從最簡單的方面去想。若是不來月信的話,當歸倒是可以補血氣,調理葵水。只是不知道大丫姐適不適用?
寇彤這一想,就不由地嘀咕了出來。
旺根媳婦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說:“好孩子,你說什麼適不適用?”
“旺根嬸,我從書上看到當歸可以治療月信少,只是不知道對不對大丫姐的症候?若是不對……”
寇彤的話還未說完,旺根媳婦就說:“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就是有一丁點的希望也要試試,還管什麼對症不對症呢?你儘管把方法告訴我就是了!若是救了我大丫的命,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我做牛做馬地報答你!”
寇彤忙道:“旺根嬸你先不要急,我告訴你就是!要是能幫到大丫姐,也是我的功德,報答什麼的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