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對,原來竟是……複雜的情緒在心底蔓延,茫然無措的眸轉向依舊在床上安睡的兒子,她哭了。
軒軒是他的兒子,軒軒竟然是他的兒子……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不告訴她,那一晚她跟晟豪是清白的,為什麼他要讓她一直為那一晚的事情耿耿於懷?
為什麼在她下定決心跟晟豪結婚,下定決定接受她生命中的第二個男人的時候,要讓她知道這樣的事實?她該怎麼辦?
無助的捂著臉,驚覺臉上溼漉漉的淚痕,她咬緊了下唇。
尹晟豪沒有看她,卻能夠感受到她的感情變化,他的心被什麼東西啃噬著,疼的他渾身打顫。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想要安慰她,想要保護她,所以他用自己有些顫抖的身體摟緊了她,顫抖著雙唇說道:“小寒,別哭!你該高興,你是親清白的,你始終是乾淨的,你沒有做出讓你屈辱的事情。”
“不!”他這不是在說,跟他發生就是屈辱嗎?不,她從來沒有那麼想過,她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很髒,她只是……還沒有準備好要接受尹晟睿以外的男人。
捧著他溼熱的臉,蕭以寒語氣中帶著心疼與自責:“晟豪……”
“小寒,我到外面透透氣!”
不給她再說什麼的機會,尹晟豪孤單單的背影離開房間。蕭以寒頹然在房間許久,終於是忍不住要去找尹晟睿算賬。
“嘭!”
凌晨五點半,書房的門被人大力的一腳踹開,蕭以寒滿臉怒火衝進書房,一屋子的烏煙瘴氣以及那個坐在不遠處,一臉胡茬,一夜之間滄桑了許多的男人都讓她本能的皺起眉頭。
尹晟睿熄滅菸蒂,把已經裝滿的菸灰缸倒掉,語氣深沉的說:“我知道你會來找我,只是比我預料的晚了一個小時。”
關上房門,她開門見山:“給我一個解釋!如果你不能好好解釋那晚的事情,即使軒軒是你的兒子,我也不會承認。”
尹晟睿一整夜沒有閤眼,喝了一夜的酒沒醉,抽了一夜的煙沒昏,現在雖然頭疼欲裂,但神志十分清醒。他一直在等蕭以寒來質問他,向他討一個說法,他思考了一整夜,到底要怎麼回答,既符合事實,又能改變兩個人之間的僵局呢。
迎上她噴火的眸子,他緩緩走近她,近到兩個人之間幾乎貼合在一起,他才俯下俊臉,深情而又痛苦的開口:“我那時候完全瘋了,不知道做什麼。我是給你們下了藥,可是我不想把你交給別的男人,所以我……
我一直不想承認,其實我愛你,愛得不可自拔。因為我忘不掉恨,我一直把自己的不幸,把父親的暴躁,把母親的死亡歸咎在那次的雪崩上,歸咎到你爸爸的身上,所以我想要報復你。
可是在報復你的時候,我的心被扯得血淋淋,我固執的以為一切都會因為那個情人節而結束,可是直到你跳海之後,我才發現,失去你,我才是從人間跌入了地獄。
六年了,你帶著我的兒子回來了,我絕對不會再錯過你。小寒,如果你認識這樣的解釋不能滿意,就給我個機會,慢慢的瞭解我的心意。”
他的黑眸中忽然閃爍堅定的火焰,那麼灼眼刺目,以至於她不敢再去直視他。
後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她怒吼:“去你的不會再錯過我。你以為老孃就那麼沒節操,憑藉你這句廢屁就跟你重歸於好?我告訴你,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也不會,再見!”
“嘭!”
書房的門再一次被關上,蕭以寒來的風風火火,走的也是轟轟烈烈,這兩聲巨響使得尹晟睿的莊園尤其不安寧。
跌坐原位,尹晟睿臉上的陰霾變的淡了。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不會原諒他,雖然她沒有讓他看到她的眼神,可是她的口氣已經洩漏了心事,如果當真絕望了,她就不會對他爆粗口,更加不會那麼粗魯的怒吼。
見過她哀慼的神情,那是讓他心醉的表情,所以他不想再看一次。他固執的以為,她的態度其實已經在轉變,只是她自己不想承認而已。
蕭以寒回到房間的時候,軒軒已經醒了,小小的身子坐在大床上,睜著有些惺忪的大眼睛,傻傻的看著她。
以為他是做噩夢了,她收起臉上所有複雜的神情,把小人摟進懷裡,她輕柔的問:“怎麼寶貝,做噩夢了?”
軒軒揚起小臉,軟軟的說:“爹地走了。”
爹地……心上一痛,蕭以寒勉強的笑著:“爹地在外面散步,軒軒再睡一會,等你再醒來的時候,爹地就會跟往常一樣陪著軒軒洗臉刷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