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一堆碗盤迴廚房後,吩咐我去招呼十二桌的客人,她說:“似乎是你的同鄉呢!”
我笑了笑。東方人真是無孔不人,經理也從來分不清中國人和日本人、韓國人的不同。
可是,當我往十二桌走去時,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因為那位客人居然是北宮維!他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而他看了我這副樣子,又會作何感想?
愈走近那張靠窗的桌子,我愈心神不寧。北宮維鐵青著一張臉,看著我走近。
“先生,請問可以點餐了嗎?”我用著禮貌的語氣,以英文問他,聲音忍不住微微發顫。
“給我一瓶whisky。”他偏生以中文回答我。
“那主餐呢?”我還是固執地用英文問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些什麼。
“不用了。”他說完就撇過頭看著窗外霓虹閃爍的街道,不再理會我。
不用了?我記得他一向不能空腹喝酒的,他的胃因長期的工作壓力,並不是太好。
掙扎了好久,我徑自在點選單上加了一客我們店裡最名貴的龍蝦套餐,反正北宮維付得起。
餐廳的人手實在太少了,經理又吩咐我送餐給十二桌。我雖然百般不情願,也只得照做,外國學生在美國要找到兼差的工作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擺上了一杯濃湯、一籃小麵包和生菜沙拉後,趕緊趁他還看著窗外時,轉身就走。
“喂,我沒點這些。”他還是及時發現了不對勁,抬起眼深深地看著我,看得我好心虛。
我立在原地,很是尷尬。“我……我可能弄錯了,那我請你好了。”
他冷笑了一聲,“請我?你今天晚上賺的恐怕還付不起呢!”
“我可以從薪水裡扣。”說完,我就板著臉生氣地走了。我一番好心,他卻如此奚落我!
後來我送龍蝦去時,才把酒瓶放在桌上,為他倒了杯加上冰塊的whisky。見他已經
把前餐吃得差不多了,不知怎的,我鬆了一大口氣。
“你不喜歡我喝酒,對不對?”
我一聽,不禁怔住了。我的確是說過,可是那是好久以前了……
“我希望你多多消費我們店裡的東西。”我不要他看穿我仍關心他的心思,我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他神情落寞地直視著我,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繼而把桌上那杯酒一飲而盡,自顧自地又倒了一杯。
他是故意的!他每狠狠地灌一口酒,那種絕望痛苦的模樣就像在我心上劃下了一刀。
我心裡隱隱約約泛起了一股罪惡感,好似我是害得他不得不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