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要全力以赴的番隊門口嚇別人!”
“……”
“你真該照照鏡子,簡直和從煉獄裡爬出來的一模一樣。”
浦原望著她,那張慘白到透明的臉因為雨水的緣故顯得削瘦無比,嘴唇卻被牙齒咬得血紅血紅,一雙眼睛強行睜著,裡面的內容矛盾複雜得令人心驚,給人一種戰慄般的膽戰心驚,就好像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惡鬼,既承受著無法揹負的恐懼,又有一種執念強行支撐著自己的情緒不會崩潰。
她的眼睛亮得攝人心魄。
眼看著眼前人倔強地不願走,浦原喜助深深地看了看她,腳下瞬步乍起,一瞬間繞到了雲沾衣的身側,手高高舉起,毫不猶豫地打在了她的脖頸上,濺起雨花。
雲沾衣瞳孔猛地一縮,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在雷雨中,她的戰鬥力已經低到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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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黑髮黑眼,挺直的背,微微顫抖的肩膀,緊貼在背上的白色襯衣正開出一片片殷紅的花,不斷地擴大,不斷地散開,宛若最妖冶的曼陀羅。
他的腳下躺著一個少女,蜷縮著身子,長長的淡茶色波浪發如海藻般鋪在地面上,沒有一絲生的氣息,白色的長裙上全是泥水汙跡,鮮血順著坑窪的地面彙整合一條小水流,源源不斷地朝這邊湧過來。
豆大的雨點打在地面上,濺起泥土,濺起水花,濺起血。整個世界霧濛濛,看不真切。
少年踉蹌地轉身,好像身上有無數致命的傷口一般,每動一步,都好像天崩地裂。他整個轉了過來,一聲輕哼呢喃般傳進耳朵。
然後是一道如最醜陋的刀疤般的閃電在他背後劈開,照亮少年的身後,在他的臉上和身前投下了大片大片濃重的陰影。
目光極為準確地捕捉到了他的嘴角,卻發現有著極為細微的弧度。
他的身後是屍體,不知是誰的。
少年嘴角的弧度微微擴散,黑色的碎髮貼在額前,凌亂不已。一雙黑色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卻可以明顯地感受到目光的直視。他說了句什麼,然而便倒了下去,伴隨著少年和大地接觸的一瞬間,爆炸般的雷聲徹響天空。
刷地一下,雲沾衣猛地睜開眼,眼底深處的流轉還沒有完全褪盡。
“果然沒辦法讓你陷入深度睡眠。”一個好聽的聲音從身邊響起,雲沾衣僵了兩秒才回過頭,迎上了浦原蒼白的臉。
“你打暈我。”她一字一句發怵地說道。
“才過了10分鐘,你躺在這床上不到一分鐘就醒了。”浦原喜助開口,“你做噩夢?”
“恩,夢見機身被毀,我爆種了也沒用,只能跳傘。”
“……”
此時雲沾衣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她坐起來,扯了扯自己渾身溼透的衣服,問,“這是哪兒?”
“我的房間,二番隊隊舍。”浦原回答,“東西還沒有完全搬過去,這裡還能睡。你的房間我沒鑰匙。”
“我從不鎖門。”
“……算了,先將就。你太警覺了,即便被打暈也能在最短時間內醒過來。”浦原遞給她一條毛巾,“我開始相信平子的話了。”
“他說什麼。”
“說你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你以前不就知道麼?”
“眼見為實。”
把毛巾搭在頭頂,扎頭髮的繩子不知何時已經斷掉,黑色的長髮一縷一縷地散在肩膀上,雲沾衣低著頭,把臉埋在陰影裡,房間裡一片死寂,這間屋子彷彿隔離了外界的一切,連人的呼吸聲都聽不見,只有放大的外面的雨聲。
“頭兒,你回去吧。”半晌,她才淡淡開口。
“你不是不喊我這個稱呼了麼。”浦原話中帶著笑意,他雖然離開二番隊,但不代表也要割斷這裡的一切。
“習慣了,以後慢慢改。”雲沾衣輕描淡寫地說著,依舊沒有抬起頭,“你在外面時跟我說什麼。”
“我明天想去一趟蛆蟲之巢,既然我走了,二番隊能管理那個地方的只有你,所以必須要和你打聲招呼。”浦原喜助淡淡開口,“陪我走一趟。”
“可以。”雲沾衣知道這是為了給隊裡交代。
“你……不問我為什麼會做十二番隊隊長嗎?”浦原頓了頓,還是問了出來。
“無非就是隊長推薦你,然後考核。”雲沾衣抓了兩下頭上的毛巾,“雖然我不知道十二番隊隊長為什麼退了,但想來也就這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