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銀時回頭望著他披散在肩上的長頭髮,撇了撇嘴,腦子裡一晃而過過去他扎著頭髮的模樣,嗤笑了一聲,跟著走了進去。
“別對我說你就是單純想來串門。”
“是又怎樣。”桂小太郎坐到沙發上,自顧地給自己倒上一杯水,他的身後,伊麗莎白安靜地站在一旁。
坂田銀時懶散地坐到他對面,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眼睛,不耐煩地把腳翹到桌子上,開口,“有屁快放,不要打擾我做春秋大夢。真是的……這種下雨天真是讓人心情不爽。”
“心情不爽是因為想到了那天嗎?”桂小太郎抬起眼盯著他。
“假髮你是來挑釁的麼?”坂田銀時挑眉。
“不是假髮,是桂。”對方一如既往那句老話,“銀時,你還不想告訴我們嗎?”
他沉默不語。
“那傢伙……最後怎麼了?”
斜睨了一眼桂小太郎,坂田銀時發現他某些時候真的是死腦筋。真不知道這種人到底是怎麼當上一方攘夷首領的,該不是那幫人都瞎了或者腦子裡想的都是雪仙子那種可笑的東西吧。
“說了八百遍了,她死了,化成灰隨風遠去再也不留戀塵世了。”他翻了個白眼,仰頭看起了頭頂的天花板。
巴掌大的客廳裡兩個大男人沉默不語了很久,過了很久很久,桂小太郎才起身,非常平靜地說了句,“我要回去看電視劇了。”
“慢走不送。”
隨著開門關門聲,撐傘聲,腳步聲一一消失,客廳裡再次恢復成一片靜謐。坂田銀時依舊保持著抬頭看天花板的動作,脖子仰得有點酸,但他卻懶得躺回去。
雲沾衣是死了。就像漫畫裡那樣死掉,化成一捧灰。以至於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那傢伙太體貼了,就知道他沒有支付火葬場的錢,所以自己直接省掉了這一步驟。
不過這戲劇性的一幕只有他一個人看到了。這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坂田銀時自己也無法下結論。當時的情形如今已經有些模糊,只記得熊熊大火,記得有人倒下,記得他憤怒地衝回去,最後揹著她走。
至於走去哪兒,坂田銀時忘記了。最後走到了哪兒,他也忘記了。當時年輕,心裡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救同伴。只可惜她還是死了。
換成現在的自己……估計一開始就不應該提議大家分頭跑。
想想,他還真討厭火。松陽老師教他們的那間屋子著火的時候,還有看著雲沾衣從大火裡踉蹌走出來的時候,坂田銀時可以很肯定的說,高杉晉助和桂小太郎心裡同樣很不爽。
昨日之日不可留。他很清楚,所以這麼幾年了,也就今天才忽然想起來以前的事情。
如今倒是真的分開了,高杉成了攘夷派裡的激進分子,假髮雖然和他目的差不多但走的不是一個風格,辰馬如願地上天了,他則狀似與世無爭地在這個小客廳裡,看看JUMP,看看天氣預報上美麗的主持人,就行了。
知道記憶裡有個人叫雲沾衣,那個人是個白痴,讓她逃命她非去逞英雄送死,就行了。
哪兒個人不念舊,只是他們都很聰明地學會了隱藏而已。
這大概就是時間教會他們的最厲害的招數,然後經過太久的融會貫通,現在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拿手絕活。
比賽砍人誰輸了,或者鬥地主誰輸了,或者單挑誰輸了,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別問他更多。
坂田銀時都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奉上番外,銀魂卷正式結束。
我這篇番外寫得很順手……太順手了……
似水流年 死神篇
18
18、你好,齊劉海 。。。
這大概是雲沾衣這輩子以來做過最轟轟烈烈的事情之一。不算上以前做的出格事,她應該是第一次如次大義。所謂為了朋友兩肋插刀,雖然雲沾衣並不認為她和那四個人之間的信任感會有多少,但什麼是朋友?互相攙扶著從滿地屍體的戰場上活下來的就是朋友。
雖然事後她對於那100分的積分被一用而空這件事無比地扼腕,但至少在當初選擇這麼做的時候,她心裡沒有哪兒怕一絲一毫的動搖。
“希望他們沒事。”雲沾衣心裡想著,步履有些蹣跚地行走在一條荒涼的道路上。
雲沾衣的朋友不多,確切的說只有林螢一個人。人如果永遠孤單下去,那直到死也不會有多餘的什麼想法,可一旦她擺脫了孤單,有了朋友,那麼就再也沒辦法孤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