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心。”
突如其來的接近使得雲沾衣嚇了一跳,她剛想反射性地一個過肩摔把阿爾摔出去,對方卻忽然拉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扯,人狠狠撞在他前胸上。
下一秒,天空中忽然響起了爆炸般的雷聲。晴天炸雷,直接把雲沾衣震得險些暈過去,她無法剋制地抖起來,若不是阿爾死命地抓著她的肩,或許她連站都站不穩。
滾滾雷聲在耳邊炸開,好似頭頂的天都要坍塌一般。
雲沾衣盯著阿爾,等著他給出一個答案,後者卻忽然捂上了她的眼。剎那間天地變色,狂風乍起,不遠處那輛馬車被整個掀了頂篷,風聲卷著人們的尖叫飄忽不定,頭頂不知何時聚集了極厚的黑雲,像個巨大的漩渦,雲沾衣和阿爾站在漩渦中間,一個不停地抖,一個目光如炬地盯著頭頂的黑雲。
許久,肆意的風才緩下來,原本馬車裡那些人早不知被吹到了哪裡,而云沾衣和阿爾所站的那個地方,也彷彿從來無人存在一般。
感覺到周圍終於安靜,雲沾衣把阿爾的手從眼睛上拉下來,驟然看到眼前景象,整個人怔在了那裡。
此時兩人正處於一個被純白包裹的地方,天上地下都是同一顏色,彷彿很狹窄,又彷彿寬闊無垠,周圍安靜得過分,像是被誰遮蔽了聽覺。
雲沾衣戒備地環視著周圍,阿爾隱隱蹙眉,顯然也發現了這狀況的糟糕。
“我知道這是哪兒。”她舔了舔嘴唇,“阿爾,你第一次見到我時就是這樣。”
不等阿爾說話,她便對著四周大喊起來,“耳環你出來,我知道是你!你不願給我加最後那10分是怕死吧,來來來我們1對1,不對,2對1!”
神界職員怔怔望著雲沾衣,眼底有著極淡的擔憂。這是耳環空間不錯,但耳環只是個象徵說法,他們面對的是上屆神王和神後下的禁制。顯然耳環把他們拉入空間,不是為了找個伴坐下喝杯茶那麼簡單。
過了很久,口乾舌燥的雲沾衣一屁股坐到地上,“耳環臉皮好厚,這樣都不出來!你們神界的人臉皮都很厚嗎?比如那個秋刀魚公主。”
阿爾被問了個啞然,半天才斟酌著回答道,“某種程度上公主很強。”
雲沾衣頓時大囧。
想了想,她逐漸嚴肅起來,“阿爾,我問你一個很正經的問題。”
“說。”
“這耳環的加分系統是天生就有的,還是別人強加上去的?”
這個問題非常重要。每加夠100分,就會扣掉耳環10分之一的血量,這樣連續10次耳環就會被KO掉。如果加分系統是耳環天生的,那就代表著它自己在盼望著自己早點壞掉。
但如果是別人強加上去的……那現在他們被困,就有可能是耳環為了反抗加分系統,自發做出的自保行為。
問題一出口,阿爾立刻就明白了她在想什麼。頓了頓,他說出了那個誰都不想選擇的答案。
“是強加上去的。”
猶如一道雷劈下,黑髮女子徹底沉默下來。
“很好理解,它已經站到毀滅邊緣,想把我們也一起拖下水。”神界職員望著長髮女子,想了想,道,“節省體力,我們找出口。”
雲沾衣點頭,“至少……先找到外圍。”
事實證明,阿爾的推測很正確。
從最初被關進這空無一物的空間到現在,已經過去很久,他們走走停停,腳下一馬平川,沒有個盡頭。空間裡沒有任何時間特徵,然而身體不會騙人,極度的飢餓感和胃部的痙攣之痛不斷地提醒著雲沾衣起碼已經過去了兩天。
這兩天裡,雲沾衣起碼用瞬步飆了一半的時間,剩下一半時間由阿爾帶著她,這樣的速度放在空間外,足夠他們從凡爾賽宮奔到布拉格廣場,可如今他們周圍卻仍是白茫茫一片,看不見盡頭,也分不清來時路。
這一定是耳環在搗鬼,但因無法對症下藥,兩人束手無策。這裡溫度恆定,氧氣足夠,沒有任何生物生存的痕跡,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原地打轉。
連續幾次的試探都無法離開後,雲沾衣開始遵照著阿爾所說,休息時間大於活動時間。然而她畢竟和神族不同,阿爾可以連續多天不吃不喝,普通人卻不行,身體素質好也挨不過自然規律。
到後來,也不知是第幾天,雲沾衣已經感覺不到飢餓了。她開始犯困,大部分時間靠在阿爾身上睡覺,身體機能在不斷下降,甚至開始昏迷,除了沒有進食,耳環空間的古怪也是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