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明是戲謔的口味,聽起來卻無端地讓人壓力倍增。
書翁掃了一眼身邊的諾亞,沒有接話,拉比皺了皺眉,說,“沾衣背叛了教團,中央廳殘害她至今,這是報仇吧。”
羅德故作驚訝,“不愧是書翁的傳人,眼光很犀利呢。只可惜報仇不假,但不光是為了她自己。”
書翁淡淡道,“為了庫洛斯吧。”
“老頭子!”拉比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即立刻反應過來,“庫洛斯是中央廳殺的?!為什麼要殺一個驅魔元帥?聖戰在即,這是在損兵折將吧?”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書翁抽了抽嘴角,忍不住一腳踹過去,“我怎麼知道!別問我!要問就問亞連沃克!”
提到亞連,拉比再次愣住。他如今還是很難把當初的同伴和諾亞連在一起,雖然庫洛斯元帥的兩個徒弟都和諾亞走的太近,一個甚至變成了諾亞,可他依然覺得這些人是夥伴,而不是什麼敵人。
“如果是因為庫洛斯元帥的話,沾衣的行為也情有可原了。”他壓下了心裡的震驚,目光重新放在場中打得地暗天昏的女子身上,細看之下,發現不對,“等等……她沒用聖潔?!”
書翁冷冷瞥了自己的弟子一眼,臉上寫滿了‘你才發現’四個大字。
“除了蝕,沾衣不想殺任何一個諾亞。”
羅德再次開口,憂傷難以掩蓋地從胸腔深處溢位來,像是被誰拿走了塞子,洶湧地衝向心髒。
“她這個人有仇必報,既然敢一個人來中央廳,就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曾經打她主意的人。而我們諾亞這邊,傷了沾衣並一直對她有敵意的兩個諾亞,恤和蝕,也都死在她手裡了。”
所以別看他們打得招招致命,但實際上不光是羅德,露露貝爾和雙生子肯定都知道,雲沾衣並沒有用全力,她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要殺諾亞,聖潔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武器。
“你們不明白的。”夢之使徒悲傷地坐在漂浮的南瓜傘上,像是在和自己說話一樣呢喃,“她想殺‘被隱藏的存在’,不光是這些原因。”
還有一個人。
她把目光投向另一個戰場,在那裡,緹奇米克,或者說喬德剛剛和14任正面衝撞,一觸即分,雙腳在地上劃出了長長的焦黑。而在他身後正和露露貝爾交手的雲沾衣,看似不經意地一個後撤,消弭了攻擊,為後退的緹奇讓出了一條路。
說到底,還是沒辦法真正動手。
“真夠諷刺,一個亞連一個沾衣,就能把你們諾亞逼到這個地步。”拉比雙手交叉放於腦後,試圖透過這個動作來使自己放鬆些,“如果庫洛斯元帥看到這些,以他的性格,應該會感到很驕傲。”
可惜不只他不在,和這兩人關係都很好的優也看不到了。
雲沾衣並不知道那三人在談論著自己,她以一對多還要分出精神來防著怪物逃跑,漸漸有些捉襟見肘。如今事情發展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原本她只想來淌平中央廳,誰知伯爵會從中插上一腳,以至於現在她既無法手刃怪物,也無法好好地和教皇談心。
而且從剛才開始,她就發現阿爾不見了……可惡,正是需要他的時候!
一個赤火炮轟上真島,雲沾衣的身體在半空中以極度扭曲的姿勢躲過了露露貝爾的鞭子。假面狀態的卍解帶給她的方便就是對空氣的掌控越發隨心所欲,身在半空卻如履平地,腳下一頓便有無形的反衝力量。雲沾衣如劍離弦般俯衝而下,妖精的刀尖直指雙子中的加斯特羅,德位元大驚失色地放棄了原本的攻擊過來幫兄弟,卻還是慢了一步。
妖精蟬翼般的刀尖噗哧一聲刺進了加斯特羅的肩,貫穿身體刺出後背,加斯特羅一瞬間大腦空白,怔怔地站在了那裡。面無表情地抽刀,一小股鮮血如泉般噴湧而出,雲沾衣頭一偏,臉上被濺了幾滴血。
“好疼!!”加斯特羅回過神,捂著傷口大喊起來。
“那還打嗎?”雲沾衣涼涼道。
“不打了,不打了!”加斯特羅轉身撲上德位元,“雲沾衣你個壞人,痛死了……”
德位元把兄弟拉到一邊,冷冷瞪著雲沾衣,目光下移至她正在滴血的刀尖。半晌,他拉著兄弟退出了戰場。
這是一種無聲的交流,雙生子明白雲沾衣在傳達的意思,如果她真動了殺心,也許加斯特羅就不僅僅是肩膀被刺穿,而是和蝕一樣永遠安靜了。
雙生子退出後,雲沾衣轉向露露貝爾,後者皺著眉掙扎了許久,收起鞭子離開。面具下的薄唇微翹,她緊接著去看真島。這個人和她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