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子言硬生生忍下推開懷中人的念頭,伸手在她後背輕拍兩下,放低聲音柔和的道,“你看丫頭婆子都看著你呢,再哭,會被人笑話的,走,我陪你進屋說話去。”
呀的一聲抬起頭,滿臉的淚花裡透著屬於小女兒家的嬌羞,慌亂的四下張望兩眼,待得看清周圍哪裡有什麼丫頭婆子,不禁才明白自個被騙了,只得嘟了嘴一跺腳,“樓大哥你又騙我……”出口的話卻在看到樓子言那雙溫和的雙眸時心頭一悸,本欲要說的話都忘了,只悻悻的扭了身子滿臉通紅的小跑著回了屋子。
丫頭們上了茶,初雪重新梳洗,換了身衣衫,朝著樓子言虛弱一笑,“剛才,讓樓大哥見笑了。”
“無妨,雪兒如今身子弱,明個兒我會讓人送些燕窩人參補一補。”
“多謝樓大哥。”她不想要什麼人參燕窩,她只想天天看到他!
可初雪也明白,這話她若是說出了口,樓子言也一定會每天都來小院坐坐。
但也僅止是坐坐而己。
外頭的人傳言她是樓子言的心上人,是他捧在手心的寶,寧願違背家主命令也執意養在外頭的意中人。
可事實上呢?
初雪眸底黯色一閃,突然的揚起眸子,露出一抹讓人看了脆弱又堅強的笑,“樓大哥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我剛才只是,太突然了,有點沒反應過來,真的,我只是在想我和楚少夫人沒什麼深仇大恨,而且細說起來也不過幾面之緣,她竟出手……”
“你是想說她出手狠毒,是蛇蠍毒婦?”
“不是不是,當時你沒看到楚少夫人那個表情,好像很震驚的樣子,估計她也是不小心才……”
不小心麼?樓子言搖下頭,“不見得吧。”一個吧字在舌尖繞了兩圈,他驀的一側頭,“不過雪兒,我竟然不知道你會武呢,而且還有一身不俗的內力?”
“我,我是我孃親教的,不過是些花拳繡腿,孃親說可以健身……”
“也是,女兒家誰說只能繡花撲蝶的?”
腦海裡一張時而狡黠時而俏皮的臉驀的浮現,他猛的搖了下頭。
似是要用力的搖開那張記憶深處的臉……
“我只是有些遺憾,連孃親最後教我的一點東西都不能保留了,不過,”她轉而有些輕快的笑,“不過我一點不擔心,有樓大哥在,你一定會護我平安的,不會讓人欺負雪兒的,對不對?”無視初雪眼中掠過的嬌憨,樓子言只是微微一笑,笑意露在初雪眼中,只覺得心頭歡喜緩緩漫延開來,“我就知道樓大哥最好了,你對雪兒真好。”
耳邊聽著初雪清脆的聲音,樓子言低頭喝茶的當掩去眸中的複雜。
初雪,你還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
一天又一天,太陽不會為誰而停下它的腳步,時光荏苒,四季轉換,大病一場的冷清一在楚國公府不知不覺便窩了一年有餘,一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年裡,她收到楚夜辰的幾封家信,知道他打了幾場勝仗,一年裡,她和纖姐兒舒哥兒之間的關係緩和不少,兩小偶爾也在她面前撒嬌笑鬧一番,一年裡,西疆越國再次作亂,冷若風被聖上親點,再次出征上了戰場……
一年呵,窩在軟榻裡待待的望著窗外的梧桐,冷清一有種蒼老的感覺。
不過是短短三百六十五天,她好像覺得自己過了一輩子?
搖了搖頭,她掃一眼屋角處,一條手指粗細的小蛇朝著她仰頭示威般吐了吐腥紅的蛇信。
看的她一陣的翻白眼,這簡直就是個小祖宗,吃她的喝她的還時不時的給她玩失蹤。
來不蹤去無影的,竟還敢對著她挑釁……
咪了下眼,她冷泠的衝著那蛇笑一下,真以為她這一年懶的出門便沒了性子?
“再瞪我,一會讓櫻桃去剝了你的皮嗷蛇湯!”
127 迷香
似是聽的懂她的話,小蛇衝著她一陣的搖頭晃腦,最後示威般吐了下舌信子,吡溜自門口遊了出去。
看著小信的背影冷清一出了會神,這小蛇當初就是在那迷一樣的洞裡盤在她腕上出來的。
後來沒兩天便不見了。
她也懶得去找,反正也不是她的東西,而且那可是蛇呀。
可沒想到不久前突然自個出現在她的床上,把個晚上鋪床的青杏嚇的嗷嗷直叫喚。
而後,這蛇就小祖宗一樣在她屋子裡入了夥。
時不時的出去嚇嚇人,所幸它只在這清心院正屋有限的一點地方。
不然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