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們的案子比較特殊,為了防止以後還有反覆,所以地委決定那些材料目前不能退還。’說得真是悲天憫人,其實他們心懷鬼胎。後來郎超雄說不必在這件事上糾纏,先把那條黑尾巴剁掉再說。於是他和左子海又開始申訴。這次申訴一直拖了好幾年,到八六年十一月縣法院進行第三次判決。判決書說八零年的第二次判決中‘認定郎超雄、左子海等人對黨的領導、社會主義制度和無產階級專政等問題,持有不同看法,發表過不同意見,存在某些錯誤言論、觀點和口號是錯誤的,郎超雄、左子海等人對此不服,再次向本院提出申訴是正當的,應予徹底糾正,徹底宣告無罪。’從七五年石庵村、辛建被捕算起,就為了無罪這兩個字整整花了十一年時間。”
“總算恢復了清白,不容易啊。”
“真不容易。後來郎超雄和石庵村找到地區公安處據理力爭,要回了他們當年寫的哲學、政治經濟學的手稿,經過重新整理修改終於出版了。”
何田田有點不理解:“不是都當成罪證了嗎,怎麼又發還了?”
“郎超雄和石庵村的嘴巴好使,他們跟公安處辯論說你們已經說過交待材料要留下來,我們寫的這些東西並不是交代材料,在我們被捕以前就寫出來了,你們是老公安應該知道交待材料和學術手稿的區別吧?公安處只好讓縣公安局把東西退給他們。喲,十一點多了,咱們去喝點酒,為咱倆的重逢也該好好慶祝一番。”
過去整個白菂河鎮只有一家餐館,現在滿大街都是,這個小小的山鎮也是與時俱進。他倆找了一個比較乾淨的小酒館,上到二樓選了一個靠窗的包廂坐下,那裡正好能看到當年他倆在河邊談戀愛的地方,不過那片柳樹林已經被砍伐一空變成了菜地,只有靠河邊堤畔還剩下幾棵柳樹,在微微的北風中隨意搖曳著。
老闆是對年輕夫妻,一見鐵戈便笑道:“你們怎麼來了?”
鐵戈一愣,問道:“你怎麼認識我們?”
那人笑道:“我老爸是搞採購的,姓付。”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