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於凱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於允眨了眨眼,笑道:“早了呢,在你出關前。”
於凱笑了起來,拍了把於允的胳膊,“我們要去雲夢澤,那姑娘,願意跟你遠走他鄉嗎?”
“我想她願意的。”於允抬起頭,朝二樓的方向望去,眼裡盛滿了柔情。
於凱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順著於允望去的方向,會心的笑了,拍了拍於允搭在輪椅把手上的手,道:“你也去準備下吧!”
天色微微亮的時候,安城內是一片鑼鼓的喧鬧聲,天逸閣內掛滿了白色的布帳,一群跑堂打雜的小廝,有的哭有的笑,神情各異。
天逸閣早已關門大吉,來吃飯的人不解,扯住了在前頭的小五,問發生了何事。
小五哭得雙眼通紅,哽咽道:“掌櫃的…掌櫃的…死…死了…”
“死了?怎麼會,昨兒個瞧見還好好的。”問事兒的人一臉的不可思議道。
“昨夜暴斃了,據說掌櫃的自小就有什麼隱疾,所以一直都沒有家室。”另一個站在小五身旁的人,飛快的接嘴道。
“節哀節哀…”那問事兒的人得知後,草草的安慰了幾句後就轉身離去了。
“這不用做法事嗎?”好事的人也好心的問道。
小五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那接嘴的人更好事,道:“掌櫃的是暴病死的,又沒有什麼親人,還是早日入殮下葬了吧。”
“那頭七什麼的…”
“什麼頭七不頭七的,人死不能復生,節哀便是了。”那名小廝顯然不太喜歡天逸閣的掌櫃的,不過常出入天逸閣的人都知道,這名小廝原是天香樓的一跑堂的,因為天香樓易主了,他也跟著換了掌櫃的,所以對這天逸閣的掌櫃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喂,你們掌櫃的死了,那這天逸閣現在誰是管事的?”位處結尾的一家店鋪的老闆得知天逸閣的掌櫃暴斃後,飛快的奔了來,上下打量著天逸閣,眼裡盡顯貪婪。
“沒有管事的,王掌櫃可有事?”小廝打量著那有著肥胖身軀的王掌櫃,問道。
“小葉啊…其實也沒有什麼事…”王掌櫃有些不好意思的搓著手,“你們家掌櫃剛過世,我這樣又覺得不大好…”
“不好就別說了。”那名被喚小葉得小廝看著王掌櫃那模樣,冷哼了聲。
“別別別…”王掌櫃急道,“小葉啊,我想問問你們這個月的工錢發了沒?”
小葉看著王掌櫃一臉肥肉,一雙死魚眼不停的瞄著天逸閣的時候,心裡頓時明瞭了,“還欠著呢,怎麼,王掌櫃想代我們掌櫃發?”
“哪是啊哪是啊…”王掌櫃支支吾吾著。
“王掌櫃,到底何事,你也痛快點,我們要趁早將我們家掌櫃的下葬入殮了。”小葉將‘下葬’兩字咬得特別重。
王掌櫃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們掌櫃剛過世,我這樣做雖然不太好…”
“得了得了,到底想說什麼,你直接點。”小葉不耐煩的打斷了王掌櫃的話。
“……我想買下你們天逸閣。”王掌櫃也不再吞吞吐吐的了,不覺講話的聲音有些大了起來。
“好啊。”小葉笑著應道。
小五突然衝了上來,一把拽住小葉的衣領子,怒道:“小葉,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掌櫃的屍骨未寒,你就想把天逸閣變賣了…”
小葉一把打掉小五的手,整了整身上的褂子,道:“變賣天逸閣又如何,掌櫃的去了,我們這個月的工錢還沒給呢,不賣天逸閣,誰給我們工錢啊?你嗎?你嗎?”小葉說話時的神色有些擰獰,令小五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王掌櫃的,這天逸閣你說多少錢?”小葉看了眼天逸閣,對王掌櫃道。
王掌櫃微微躊躇了下,伸出了一隻手,低聲道:“五千兩如何?”
小葉看了眼王掌櫃,冷笑道:“低於一萬兩莫談。”
“小葉,你們天逸閣當初買下時值一萬兩嗎?”王掌櫃的臉色異常難看。
“怎麼不值了?年哥,當初掌櫃的買下天逸閣時,你也在,你來說說咱們這天逸閣值不值一萬兩。”小葉朝不遠處的一名憨厚的漢子喚道。
那名被喚年哥的漢子,撥開人群走到小葉的身旁,用粗獷的聲音大聲道:“掌櫃的當時可是花了一萬多兩買下天逸閣的,再加上天逸閣內外重新裝修了一遍,怎麼不值一萬兩了?”
“好了好了,一萬兩就一萬兩。”王掌櫃一臉肉痛道,“你們誰陪我去取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