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擔保不出事,自己是花了血本的呀。想到這裡,童大為突然像打了一針強心劑,昂起腦袋,又精神起來:“靳局長,我是身子正,不怕影子歪。我沒有偷逃稅款,我不擔心呀。”
但靳柯是什麼人 ?'…87book'他學過心理分析呀,他從童大為的表情變化已經判斷出,他一定有嚴重的偷逃稅問題,否則剛才不會這麼恐懼和緊張。但現在他又緩過神來,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莫非是有人給他撐腰,當他的後臺。那麼,這個人又是誰呢?靳柯頭腦在迅速運轉,突然就鎖定了一個人——方超群。方超群是省地稅局第一副局長,在局領導班子排位中,只排在自己後面。當初,他婉轉地提出來,要求分管裝備處,裝備處是負責系統內固定資產的管理部門,靳柯答應了。後來,局裡為建新辦公大樓,成立了基建辦,機構當然就落在裝備處,大樓的基建工作也自然由方超群分管了。莫非?……好吧,讓我來試試。
靳柯突然哈哈笑起來,說,“童經理,你是聰明人。你說,這省地稅局裡,誰是第一把手,誰說話最算數?我知道你有後臺,也花了不少錢,但就怕不起作用啊。”說到這裡,他突然發問:“你想找誰,他是誰?”
“啊!方……”童大為心裡想的正是方超群,他是省地稅局二把手,完全可以幫自己說話呀,但聽了靳柯的話,說二把手的話可能不算數,心裡一陣緊張、迷糊,遇到靳柯發問,不知不覺就說出一個“方”字來,幸虧及時打住,才沒有說出全名。
但對靳柯來說,這已經夠了。這個方超群,一定收了童大為的不少好處費,怪不得童大為這兩年昏了頭,敢膽大妄為,敢這麼偷逃稅,還在工程質量上做手腳,大膽糊弄省地稅局。你們這麼不講道義,就休怪我出重拳了。
靳柯不想和童大為繼續**了,他說:“童經理,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今天下午,我在辦公室等你,但只等你一個下午,你要給我一個說法。”說到這裡,他加重語氣,“你聽好了,什麼事都是有餘地的,就看你怎麼處理了。”靳柯最後幾句話,是故意提醒童大為,他的目的,就是要引出下一步的關鍵動作。說完這話,靳柯轉過身,頭也不回就走了。
童大為渾身冒汗,不知所措,跟在靳柯身後,見他出了工地大鐵門,便立刻停住腳,接通了方超群的手機,喊道:“啊呀,方局長,不好了,我遇到麻煩了,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方超群在電話裡安慰童大為,要他不必緊張,慢慢說。於是,童大為便把靳柯上午在工地的活動和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方超群。
方超群也很吃驚,上午剛上班時,就接到辦公室吳主任電話,說靳局長有重要事情,把今天所有的會議都取消了。原來,他是去工地了,他要幹什麼?靳柯在工地,對童大為說了這些話,到底是什麼目的?方超群想,靳柯給童大為施加壓力,該不是為了向他索賄吧?
想到這一層,方超群非常高興,他在電話裡說:“童經理,你怎麼這麼糊塗,這是靳柯對你要挾,在向你索賄呢?”
“啊,不會吧?”童大為的確沒有想到,因為誰都知道,靳柯是國家級、省級勞模,又是兩屆省廉政標兵,他平時一向正經,是不沾這些髒錢的。童大為以前也嘗試過,給他送禮、送錢,但都沒成功。說靳柯是在索賄,怎麼能相信呢?
方超群肯定地說:“一定是這個目的,你想想,如果沒有這個目的,他幹嘛要對你說這番話,乾脆讓稽查局查你賬得了。他最後說的一番話,你要仔細琢磨呀,他說事情都是有餘地的,就看你怎麼處理了,這不是給你提示是什麼?”
童大為還是不敢肯定:“方局長,你這麼肯定嗎,他過去是那樣,現在怎麼這樣,會有這麼大變化呢?”
方超群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但你目前還必須保密,靳柯就要去河北當副省長了。我猜想,他一定是託人辦事,花了不少錢,沒有轍了,只好找你要。”方超群知道這個秘密,是他的小舅不久前悄悄告訴他的。他小舅叫武正龍,是省委副**、副省長,分管省裡的組織人事和紀檢工作。舅舅告訴方超群這個秘密,正是讓這個侄兒心裡有數,做好接局長班的準備。
聽到方超群的解釋,童大為這才相信,靳柯正因為要離開省裡,去外地當官了,也就不顧名聲了,在走之前,利用手中權力,大膽撈一把。童大為心裡一陣憤怒,呸,這些當官的,真的沒有一個正樣兒,原以為靳柯還不錯,**的也是個假貨。當然,這話也只能在心裡說,是決不敢當方的面說出口的。童大為又想,既然靳柯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