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現在……”
“這裡好冷啊!你要不要跟我去我住的地方坐坐?”秦喬天很明顯地扯開話題,迴避著她的疑問,似乎很不想提起家裡的父母。
這麼明顯的規避,童遙自然感覺得出來,她張了張嘴巴,終於忍著沒有再問下去……秦家,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誒,發什麼呆呢?凍傻了?”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後迅速地脫下自己的黑色大衣,動作利落地披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地裹了裹。
“你……謝謝。”童遙想要拒絕,卻在撞上那雙真誠微笑的眸子時停住,真心地道謝。她揚起一臉的笑意,佯裝自然,“我就不去了吧,你剛來,好好休息。過兩天,我帶你玩……”
她今天發生了好多事,實在是……輕鬆不起來。
“那……記得打電話給我。”他努了努嘴唇,朝她肩膀上的那件衣服示意了一眼,“號碼在口袋裡有。”
對他,他習慣性地去遷就。
明明知道她有事,她不快樂,但是他不逼,真的一點都不捨得逼……
“好。”她點點頭,燦爛一笑,眼底甚至有能灼傷他心靈的感激。
“那我走了啊!”秦喬天瀟灑地擺了擺手,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開,卻在走了幾步後陡然轉過身來,朝著留在原地的女孩喊話,“童遙!”
“恩?”她抬頭。
“下次見面的時候,記得把衣服還給我啊!”他爽朗地笑著,說著她聽不懂的一語雙關,“這個城市,很冷的……”
“秦喬天,你小不小氣!”童遙當即吼過去,心情卻瞬間好了許多。
秦喬天微笑著轉身:果然,她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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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愣地望著秦喬天離開的方向,卻不足十秒,耳後就傳來一道陰沉的男聲:“看夠了麼?”
“啊!”她嚇了一跳,驚呼著轉身,正好撞上紀鄭宇不悅的目光。
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大男人,手上提著兩個慕斯蛋糕的小盒子,臉色卻忿然難看,真是……好怪異的組合!
“紀……紀鄭宇?”她有些呆愣,傻乎乎地叫他的名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她承認,經過白天的事情以後,她對紀鄭宇,有些害怕。
“不用緊張。”他硬邦邦地開口,手一伸,將慕斯蛋糕遞過來,“這個給你的!沒有布丁了,所以我買了慕斯蛋糕。”
像是丟垃圾一樣將蛋糕盒塞在童遙手裡,他再也不想回憶剛剛那“慘不忍睹”的購買經歷——
他威脅了甜品店的那個俄國姑娘好久,對方才顫顫地提議:“不如香草味的慕斯蛋糕怎麼樣?”
“我要布丁!”
“我們的慕斯蛋糕很新鮮,保證也是香草味!”
“我要布丁!”
“這麼晚已經沒有布丁了,您如果堅持的話,可以等明天,我幫您預留。”
“我要布丁!”
“先生,真的不試試蛋糕嗎?很多女孩子都喜歡這個口味。”
“給我拿兩盒吧。”售貨員說到點子上了,於是紀鄭宇也輕而易舉地屈了服。
很簡單的道理:要布丁做什麼?道歉啊!為的就是哄童遙開心,又不是他要吃!只要是女孩子喜歡的,對他來說,布丁和蛋糕沒差……
當然,因為布丁和蛋糕的糾結,紀鄭宇在甜品店滯留了很長時間,也拜此所賜,他能正好趕來,看到讓他極端不忿的一幕——那個抱過童遙,又給童遙披衣服的男孩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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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
童遙狐疑地捧著手上的兩個蛋糕盒子,話都不敢說一句,被身邊這個男人嚇得動都不敢動。
她知道,在秦慕遠的事情上,她是真的真的得罪他了!要是秦慕遠有什麼事,沒等她先愧疚到死,紀鄭宇也會搶在前面宰了她的……
“你怎麼不吃?”紀鄭宇硬邦邦地出聲,“那是我的道歉!”
“啊?”他道歉?童遙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正想說‘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我不好,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時,紀鄭宇又僵硬地發話了——
“今天哥的事情,我不該對你說重話,對不起!”果然是黑社會出生,他說話都始終脫離不了黑社會的範兒,“你怎麼不吃?是不是不接受我的道歉?”
童遙被他吼得心臟一顫一顫的,他一說完,她就像是剛上發條的怪獸,開啟蛋糕盒立馬狼吞虎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