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打個電話罷了!
童遙恨恨地放下硬幣,埋在膝蓋中落寞地想著,卻在下一秒又陡然眼神一亮:對了,一個硬幣,至少能打一個電話!
她沒有什麼朋友,自然也不會奢望打電話求朋友幫助;至於公司,她第一天實習就被派到這裡來,公司的大小員工,她通通都不認識,能找誰?
絕望中,腦中陡然翻出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她甚至還能想象號碼上方那龍飛鳳舞的字跡,將一張簡單的卡片勾勒得霸氣逼人——那張卡片,是當年秦慕遠給她的。
上面的電話號碼,她從來都沒有打過!但儘管只看過一遍,卻已經銘記於心,整整三年,從未忘卻……
她,可以打嗎?
他的那個號碼,換過嗎?
她遲疑地走到旁邊的電話亭,掏出硬幣撥出號碼,利索地做完一整套動作,卻在等待鈴響的時候緊張地盤住了電話線。
“喂?”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沉穩有力的男聲傳過來,低涼中帶著對她來說致命的誘惑,“哪位?”
“小叔……”她鼻子一酸,陡然落下淚來,“救救我……”
………………
28】弄傷她了?
“小叔……”她鼻子一酸,陡然落下淚來,“救救我……”
“咔噠”一聲,對面的男人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電話便突然斷開,童遙茫然地看著那暗掉的螢幕,半響才苦笑一聲放下話筒:“這裡的電話費好貴啊……”
一個硬幣,就這麼沒了。
小叔,知道她是誰嗎?
他能聽得到她此刻的無助嗎?
童遙緩緩地後退,重新縮到橋下,只能找了個避風的角落,蹲著抱住自己,將頭埋在膝蓋中,意識漸漸地沉了下去…………
一路上,都是左川炎開著車,時不時地側過頭來,瞧一眼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哥像今天這樣失態!
剛剛,本來,秦慕遠是在和美國那邊的分公司開視訊會議。因為時差的關係,每週一次的例會被安排在了夜裡。
一切按部就班,順理成章地進行,就在討論最關鍵的資金問題時,現場某人的手機卻響了……
左川炎和紀鄭宇都嚇了一跳,知道哥平時最反感的就是會議的時候被打斷,他們幸災樂禍地看著秦慕遠拿出手機,還在心中思量著:這個打電話的人死定了死定了……
可是誰知道,秦慕遠接起電話,在聽到對面的聲音時,臉色便凝了下來。
下一秒,他們就聽到他著急地喊了聲:“你在哪裡?”
然後螢幕就暗了!
左川炎和紀鄭宇瞬間就驚恐了:敢情對方還主動掛了電話啊!靠,那就不是死定了死定了那麼簡單了……
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大家都想著先視而不見,把會議開完再說,但是下一秒秦慕遠卻突然將手機丟過來:“查這個號碼的位置。”
“啊?”紀鄭宇呆愣,“哥,那會議……”
“臨時取消。”他毫不猶豫地丟出四個字,無視著美國那邊高管目瞪口呆的表情,直接起身離開的會議室,“我要出去!”
他的心臟一陣陣地發顫,在聽到她的聲音後便再也平靜不下來——她說,小叔救救我……童遙,你在哪裡?遇到什麼事了?
“誒,哥?”左川炎還想說什麼,紀鄭宇直接將他踢了出去。
“快跟著哥,別讓他做傻事。”他皺著眉交代,指了指身後的螢幕,“我處理這些美國佬。”
左川炎不解——還能做什麼傻事啊?離開會議就是最大的傻事了!資本的市場,本來就是按分鐘算的,更何況剛剛還是在談資金的問題……
這麼說走就走,損失了多少利益啊!……
開車從會議室,到打電話的那個地點,三十分鐘的車程,在秦慕遠冷眼的“暗示”下,左川炎硬是飆成了十五分鐘。
車子抵達大橋底的時,秦慕遠一眼就看到了瑟縮在角落中的紅色身影——那麼渺小的一團,縮在角落中一動不動。
“是那個嗎?”左川炎朝著那個方向指了指,正想側身去問,秦慕遠卻早已自行開啟車門走了下去。
他沒有穿正式的西裝,休閒的襯衫外,加了一件厚重的大衣,此刻從空調車裡走出來,依舊覺得有些寒冷,再看地上那個不知瑟縮了多久的身影,他的心,猛然一痛。
他大步過去,直接撈起地上的女人,將她抱在懷中,幾乎是很熟稔自然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