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多管閒事的老頭子”?!對於蕭父來說,還有比這更放肆的事情嗎?
何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蕭父竟然從那個一向只知道逛街、購物、喝下午茶的女兒眼中,看到了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陰沉和陰鷙,在父女倆對視的那一剎那,他清晰的看到了女兒眼中的恨意,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如此不招女兒待見?尤為重要的是,蕭父從那一瞬間對視,覺察到了心底的害怕。
所以,原來高高抬起準備扇耳光的大掌,也無意識中放下了。可惜,這樣的動作,卻傷害了蕭父那顆高傲的心,他覺得自尊受到傷害了,尤其是那個傷害自己的人,還是那個一向很懼怕自己的女兒……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你手底下一個奴隸,任你揉搓捏扁,可是有一天,他卻騎到了你的頭上,你覺得自己心底會爽快嗎?
所以,秉承了大男子主義的“精髓”,蕭父很自然的把火氣發洩到了妻子羅文英身上去了,怪她教不好女兒,怪她把女兒養得一無是處,才讓女兒剝了他當父親的威嚴……自然,羅文英也不是吃素的主,硬碰硬的就跟丈夫扛上了,說什麼“養不教,父之過”,可跟她這個母親沒多少關係,還怪他整天只知道增加商業版圖,根本就對女兒不管不顧,這也怪不得女兒學了他的性子,這又豈能怪她這個母親呢?
是她的女兒沒錯,但也是他的女兒,不是嗎?
為何要怪責的時候,卻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
這根本就不公平!
總之——
蕭父和羅文英的爭吵,就如火如荼的開展起來了,一直吵了一個小時,先從女兒發脾氣說起,然後到女兒的婚事,他說他是為女兒好,她卻說他只是為了自己,哪管女兒死活……他說她不可理喻,她說他唯利是圖……他說她寄生蟲一個,她說他是yin蟲一條……最後,兩人說到了相識之初,甚至後來連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拿出來說事,那說得可是一個暢快淋漓,恨不得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也拿出來曬曬……
要不是兩人還算有那麼一丁點的理智,恐怕其中一方就已經遭受對方的毒手了。
就在兩人爭吵方酣之際,蕭冰回來了,可是他卻當兩人不存在一般,直接掉頭走人。話說,蕭父早前才從女兒那碰了一鼻子灰,怎麼能容忍兒子再次如此對待自己?所以,蕭父那原本才停歇的火氣,再次火燒火燎的燃燒起來。
“……”
對於父親的呵斥,蕭冰沒有過多的表情,僅是蹙了蹙眉,從善如流的回答道,“哦,我回來了。你們繼續……”說完,他抬腿爬上樓梯,臉上全是不以為然。
因為他現在很困,昨晚上累了一個晚上,這會想睡得緊,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情也理會父親的陰晴不定,也沒興趣去問他們:這個家究竟發生了何事。
看到兒子無動於衷的神情,蕭父“騰”的一聲站起來朝樓梯口走去,那時候,因為蕭冰已經誇上了第六級臺階,所以蕭父只能昂視自己的兒子。
“小冰,你那是什麼態度?難道跟爹地多說兩個字都不行嗎?”看到兒子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僅是沉默的看著自己,蕭父又道,“難道你就不能問問究竟出了什麼事?你是我兒子,為什麼對這個家從來都是漠不關心?!你妹妹……”
蕭父才想說什麼,蕭冰卻驀地打斷了他的話頭,接著面無表情的吐出幾個字。
“與我何干?”
是的。
他們出什麼事,與他何干?
對蕭冰來說,這個房子,只不過是他一個臨時的旅館而已。
要不是母親臨死前一再囑託他不要恨自己的父親,他早在能夠獨立的時候就離開了,哪裡還需要在這裡應付這個虛情假意的男人?雖然,蕭父是賦予了自己生命,但同時,他也拋棄了他,要不是繼母沒有生出一個兒子,他這個長子,也不可能呆在這裡。
也就是說,如果他那個妹妹是個男子的話,那麼在這個“家”,就沒有他立足之地。
何況,蕭冰雖然表面上不務正業,卻也擁有自己的事業要做,有屬於自己的理想去實現,只是這些稱為“家人”的人,不知道而已。因為,其他人對他的事,他的喜好,同樣漠不關心。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拋灑自己不多的熱情?
“……與·你·何·幹?小冰,你竟然這麼回答?!”聽到兒子冷血無情的話語,蕭父幾乎驚怒得咬牙切齒,眼中更是閃過一抹沉痛,“難道梅玉(蕭冰生母的閨名)就是這麼教你的嗎?!你如此仇視我這個父親,難道都是她傳授的?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