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吉吉忽然指著窗外一個方向歡喜道:“看,安叔叔,小姨,是安叔叔!”
元寶心裡猛地一驚,跟著吉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安慕良從站臺裡急匆匆走來,四處張望著尋找。元寶驚慌地放開吉吉,立刻矮身曲膝躲到了桌子底下,姚月貞不解道:“寶啊,你在幹嘛?好歹認識一場,安先生來送你,你躲什麼?”
元寶不作聲,她像是盜了寶貝被主人抓住,被人群圍住指指點點的小偷,曲膝抱頭恨不能將自己縮成一小團,叫誰也找不到。
因為餘合羽在窗邊,安慕良很快就發現了這裡。火車門已經關了,他走過來敲車窗,元寶死死地低著頭,咬住唇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
她聽到姚月貞和吉吉在跟他說話,她聽到他在喊她,他喊她寶寶,焦急的喊不停地喊……
可是火車開動了,火車在緩緩前進中越來越快,吉吉大聲喊道:“安叔叔,你別跑了,當心摔跤……安叔叔……”
元寶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第一次在人前的脆弱,便如掩埋了久久的火山,突然爆發。元寶哭得嘶心裂肺,握拳狠狠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大聲呼喊……
是不是都趕出去,就不會痛了?
都喊出去,就不會痛了是不是?
可是為什麼,還是這麼這麼痛……
“寶啊,寶,你別這樣,你有什麼委屈跟媽說!”姚月貞心痛地蹲下將她抱住,眼淚跟著不停的掉。
“媽,媽,好痛,好痛好痛啊……”元寶揪住胸口,絕望地哭泣。
不奢想就不會失望,可她到底還是奢望了。
吉吉嚇得撲過來,害怕得抱緊她:“小姨,你哪裡痛?吉吉幫你揉揉,你別哭啊……”
元寶猛地將他抱在懷裡,死死地咬住牙,很快哭聲止住了。她迅速伸手抹乾眼淚,艱難地嘗試了兩次之後,終於還是如七月盛放的荷,清淡地微笑了起來……
——軍門天價棄婦&暮色純純&*書院——
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回到烏鎮後千篇一率的安靜日子,轉眼就過了五天。元寶白天睡覺晚上碼字,無論姚月貞說什麼,她都說懶得動,不肯出門半步。
好在七月二十八,是姚月貞的大哥嫁女兒,這一次她可躲不掉了。
雖然元寶不是姚月貞親生的,但是姚月貞疼她,從來都當親女兒一樣。再加上,跟餘珍珍比起來元寶懂事又孝順,性格大方不愛計較,笑容甜嘴也甜,所以很會討長輩歡心。反正也不要他們來養,這女兒還能幫著養媽呢!所以姚月貞的孃家人自然是都不排外,外婆舅舅舅媽她都是跟著餘家姐弟一起喊的。
吉吉因為長得精雕玉琢跟年畫裡的仙童似的,且又聰明乖巧,所以也很討姚家人喜歡。
姚家住在鎮尾,家裡有二子五女,姚月貞排行第六,上面有一個哥哥四個姐姐,底下一個弟弟。跟元寶一個輩份的表啊堂的兄弟姐妹,姚家足有二十多人。
元寶生下吉吉一年後才隨姚月貞回來的,兄弟姐妹們大都已成年分散在五湖四海,一般只有逢年過節或是操辦什麼大喜事聚聚,所以元寶只認識少數的幾個人。
小鎮裡很重視喜宴,所以辦得很是熱鬧,不大的四合老院裡歡騰喜慶聲一片。元寶忙裡忙外的幫著招呼客人時,一個聲音在禮房裡喊她:“元寶,你來,過來下!”
“唉,來了!”元寶連忙繞過兩張紅木桌子進屋,乖巧地笑著喊道,“小舅媽,你喊我啥事啊?”叫她的是姚家第七的老婆譚春嬌,禮房裡除了她還有姚家老七姚豐,他在記客人的禮單。
譚春嬌問元寶:“我聽你媽說,你離婚了!”沈舒的工作註定了他會很忙的,而且他原先對元寶就不在意,所以雖然結婚了三年,他卻還沒有跟元寶來過姚家,因此姚家的人雖然知道沈舒的名字,但因為不認識人提起來的時候名字都不習慣說。
“嗯!”元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隱約猜到了譚春嬌的用意。
長輩都喜歡做媒,譚春嬌也不例外,她手中牽成的紅線鎮上就有好幾對。但凡能說媒的人,嘴巴都不會差的,元寶笑著也不打算拒絕。如果她嫁人能讓媽安心,那就嫁吧!
書上都說,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別再幻想愛情了,趁早洗洗睡吧!她二十六了,坐過牢離過婚帶著孩子,還挑什麼挑呢!只要別差到讓人無法忍受就行。
果然,譚春嬌問過離婚就接下來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再找一個好男人呢!”
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