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見到的民風習俗叫她覺得既新鮮又歡喜。
透過驛站的窗戶看向外面,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遠處天地間連成了一線,白的沒了盡頭。
“長公主,梳妝已畢。”
她朝銅鏡中略一看,頭上已是簡浩利落的螺髻。於是起身,踱向窗戶。
這裡是遼東的驛站,離著遼東將軍的府邸不過半盞茶的腳程,景玥站在窗前,遠遠的望著將軍府炊煙裊裊……真想陪著他吃點什麼。
初到遼東的時候,她見到了宋溱的妻,低眉斂目的站在夫君的身後,淡淡的笑,圓圓的一張臉,叫人心裡忍不住生出歡喜。
是比她更適合站在宋溱身後的人。
見她從馬車中走出來,案溱一家老小行跪拜大禮。
風神俊秀,俊美無雙,這依舊是當年的他,是她喜歡的那個他。這麼多年,她只有在那一刻,才能肆無忌憚的看著他,才能把眼前的這個人和自己夜夜夢中的郎君相比,到底自己哪裡記錯了,哪裡忘記了……景玥閉上眼,再不要去想他。
“長公主。”芳菲從外面走進來“您吩咐的事巳經辦好了。”
她想起宋府的炊煙,慢慢說道:“過一個時辰再給大將軍送帖。”
先讓他好好把飯吃完。
“是。”
遼東松山青草間飛揚起慢天風塵,馬蹄的翻騰氣勢磅礴,遠遠便讓人感覺到了地面的震動。
風裡傳來的馬蹄聲、馬鳴聲中夾雜了人的高喝與大笑。
塵埃稍定,三抹人影在其中慚慚顯出了輪廓。
宋溱拍了拍身下的馬兒,朗聲道:“瑞王爺,你這馬當真是天下難尋的良駒啊!我許多年沒有這樣盡興縱馬過了!”
景瑞揚了揚鞭子,指向長公主:“這我可不敢居功,馬匹都是皇姐的。尤其你騎的那匹,是她最喜歡的一匹。”
宋溱聽罷,愣了片刻,面後說道:“謝長公主割愛。”
景玥沒有看他,只向著山間要落下去的夕陽,暖紅色的夕陽照在她的臉上,美的叫人挪不開眼睛。
“阿瑞……我們回去吧。”
景瑞目瞪口呆的看著景玥,明明說好的不是這樣……景玥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便對著他笑了笑:“多美的景色啊……我見過就知足了。”
“長公主……”宋溱忽然喊道“不若留下來用膳。”
她回過頭,眉目間含著憂傷,卻遠遠的看不清楚:“不了。”
夜裡風大,他一直睡不好,心撲通撲通的跳,彷彿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身邊的妻子濃濃的睡意,卻也感受到了他的無眠,於是伸過一隻手來:“相公,你怎麼了?”
宋溱索性坐起身來,披上外袍,道:“我想起前頭還有很棘手的事情沒有處理,你先睡吧。”
“幾更了?明日再做不成麼?”
他拍了拍妻子的手:“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回來。”
話音剛落,就聽到管家敲門的聲音:“將軍……”
他起身開門,見一向沉穩的管家都慌了神,定是茲事體大。
“將軍……驛站裡來人說,長公主……長公主不見了。”
“不見?”他大吼出聲“怎麼會不見!”
“只說長公主用過了晚膳之後便騎馬離開了驛站,不準任何人跟著……現在驛站下已經亂作一團,長公主的女君說,公主說了要去看看松山的景色。”
宋溱心裡忐忑難安,於是說道:“備馬,去驛站…不,去松山。”
妻子不知何時巳經走至他身後:“相公,夜間松山風大,你多穿一些。”
他心不在焉的應道:“好。”
一輪明月掛在山間,這樣的夜裡,狂風鼓譟。景玥從來沒有(炫)經(書)歷(網)過東北的寒冬,此時只能緊緊的用披風裹住自己,等待他。
剛用過晚膳的時候,有一個將軍府的人求見,給了她一封密函,說是大將軍請長主親啟。查清了來人的身份,她才開啟那封信。
子時,松山。
四個宇,她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中了邪一樣的來了這裡,只見他一面也好。
四周的寂靜有點讓人不習慣,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迫切地希望見到他的臉天上忽然飄起了雪花,和著風吹在臉上,像是有人拿最最尖利的刀子再刮她的臉馬兒已經被凍的鼓譟不安,她只能一下一下的拍著它。
好冷啊。頭髮、眉毛都結上了冰,手和腳巳經麻木得失去了知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