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了,才想到他的好。他是那麼的寬容、仁慈,一次又一次地包容自己的刁蠻、任性、孩子氣、不講道理。
距離,的確是產生了美,當距離為0,所有的面紗都被撤掉,現實,真實的讓人害怕,讓人失望。
跟莫如海在一起,時不時在人潮中與費揚的目光相遇,那是多麼美好的一種微妙,微妙到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負擔,它就是永遠存在於心頭的一種幸福。可是,這幸福太脆弱,太神秘,一旦碰觸了,就碎了。怪只怪自己太貪心,太多奢望,那樣的美,就只應存在於心靈深處的某個角落。
再一次分開。
與費揚的分開,讓她崩潰掉了。不分開,只是一種堅持和維繫了;分開,卻是讓她深深內疚與自責的源泉,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對莫如海的愧疚,對費揚的愧疚,讓她對自己失望。
回到過去,還是走向未來,她猶豫不定,無法抉擇。
夜色越來越深,在這聖誕的前夜,有的人在回憶逝去的愛戀,有的人在埋葬該死的思念,有的人在等待自己的愛人。
惠思靜的臉上,最寂靜,寂靜到眼睛似乎都一眨不眨了。
她向來是寂靜的,可寂靜的不是她的心,如今,她的心也跟著寂靜了。
看似堅強,內心極度脆弱的她,經歷了所有女孩子都不願經歷的事。她把自己所有的喜http://www。345wx。com歡和愛都給了男朋友,每天在電話裡還不忘關心他。
他早她兩年畢業,得知他要來煙州工作,她興奮地在宿舍跳來跳去、手舞足蹈,一個勁的說要帶夏若靈她們去見他,叫她們一起吃飯。
在他工作穩定下來,一個月後,她不知不覺地搬出了宿舍。
她們沒說什麼,也沒問什麼,因為她們也不瞭解什麼,只是跟他見過幾次面,吃過幾次飯而已,何況,從高中到現在,靜靜跟他都已經在一起幾年了,兩個人又是高中同學,這還有什麼可懷疑和質問的呢?
一開始,蝸居的生活是甜蜜、幸福的。
她沒課的時候,就早早地坐公交車回家,早早地做好飯,等他回來吃。
有時候,當她洗好了衣服,晾在陽臺上,看著樓下的景色,她會有一種幻覺,這就是自己的家。
有時候,她無聊了,會跟同租的朋友們聊聊天什麼的,等著他下班回來。
其實,在心裡,她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老公,不管未來是怎樣,都跟定他了。
雖然,有時候他情緒不好衝自己發脾氣,但大部分的時間裡,他還是關心愛護自己的,她覺得很滿足,她想,這就夠了。
極盡纏綿的夜裡,她時常會幸福地害怕,如果哪天他不在了,怎麼辦?因為,自己已經那麼深深地依賴他了。其實,她也會覺得跟宿舍姐妹們的分離很捨不得,有什麼話沒有人傾訴,也沒有人一起嬉鬧,可是,她寧願犧牲掉這些,為了和他在一起。
當她一個人想著的時候,他已經熟睡了,看著他的臉,她覺得很幸福。
那天,同租的朋友出去吃飯,就他們兩個在。
她晚上要趕去學校參加班級活動,早早吃過了晚飯,就換好了衣服,出門了。他昨晚上就知道了她今晚要去學校的,所以,走之前也不用跟他說了。他還沒吃完呢。
難道他忘了?以前,偶爾,也有自己晚上出去的時候,他總是說:“早點回來!”可今天卻沒說。算了,不怪他了。
心不在焉地走到公交車站,才發現忘了帶手機。真是健忘,剛才出門前,明明看到它在門口櫃子上放著呢,怎麼就忘了呢。
這就趕緊往回走。
遠遠的,就看到,臥室燈亮著呢。他也吃完東西回屋裡玩遊戲了?
推開門,發現屋裡有說話的聲音,又似乎不是說話的聲音。難道來人了?拿了手機,想轉身就走,想想,還是再跟他說一聲,反正回來了。
臥室的門關著,其實是虛掩著,關了,沒關嚴實。
似乎、、、、、、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作怪,她不敢推開門了,也沒有叫他,聲音像是發不出來了。
門,推開了。
屋裡有人,有別人,還是個女人。
她寧願自己沒回來過,寧願自己看到的是假的。
推開了房門,她就一口氣跑了出去。
跑了很遠很遠,停下里了,她突然很害怕,覺得自己在這個城市裡是多餘的,沒有自己可以棲息的地方了,連家,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