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錯開這個機會,尤其是家裡的女眷自認聰明絕頂,更是把茵茵煩了個透。
揚州城裡的商賈之妻也來加熱鬧,那次在劉府涼亭裡坐了,沒有說茵茵閒話的,都紛紛來澄清,這下可熱鬧,想要表忠心,還想趁機踩一下對手,一時真的假的攪成了一團麻,茵茵把她們的話當耳旁風,不然,光辨清那些話的真偽,都夠累死她一層頭腦細胞。。
佟豐年帶了老婆來,茵茵本來是不肯見的,但他在人很多時向陳奎秀求情,陳奎秀就不得不給他這個面子。畢竟,作為震懾一方的封疆大吏,沒有這點肚量是會讓人嘲笑的。茵茵也只好忍受一時鴉音聒噪。佟太太臉色有點尷尬,儘管掩飾地好,眼裡的怨毒還是多少流露出來,說的話,假的成分就顯得更多: “哎,說起來我那姑母,也不是親的,是江洪民的親姨母。她故意把話放給我,就是想要我栽跟頭的,咱也傻,上了當了。”江洪民也是鹽商,生意做得比佟家大,她這是很明顯的恨人有。
茵茵沒說話,誰也沒有逼迫她傳那些閒話。
看茵茵不說話,佟太太紅了臉,只好又說:“還不是因為這兩個月交稅多了,心裡捨不得,這才胡說話呢,自從聽了你講的道理,我都明白了,再也不會犯糊塗。”
“那就是說,你家肯按新稅法規定的,完完全全毫無保留地給朝廷上稅了?”
佟太太臉漲的通紅,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婦道人家,生意上的事情不大懂,想必,朝廷規定的稅負,我們是一文也不會少的。”
茵茵一笑,她還不如不來呢,依然落不下好。
來拜訪的人中,也不是都讓茵茵覺得厭煩,還有幾個人是茵茵等待的。像有一萬多張絲織機地綢緞大王李新民的太太。
“李太太,你家可是咱們揚州第一大織戶。”
“哎喲,夫人,我家不過是表面光鮮,絲價高,綢價低,我們這做織戶的,是出力不賺錢,”現在誰也不敢在茵茵跟前說有錢的話,都怕繳稅啊,何況,李太太也說的是事實。
“如果讓市舶司,把那些收絲的、買綢子的商人和你們織戶叫到一起見個面,少讓人在中間剝一層皮,是不是好一些?”
“那感情好……”李太太臉上一喜,馬上又皺起了眉頭,“絲行不會答應的。我們不可能從蠶農手裡直接收絲,沒那個時間,也沒那麼大的資金。唉,沒辦法,只好看絲行的臉色行事兒,不然,停了給我們供絲,那我們可就——”她們從絲行進絲,織出的產品賣給絲行,來回的受絲行盤剝,還敢怒不敢言,所有養蠶、繅絲、絲織印染都經過絲行,人們辛勤的汗水,養肥了絲行一眾蛀蟲。
“你們織戶,像絲行一樣,也弄個織行,揚州的絲貴,你們就從別的地方進絲,不就不被他們這樣扼住了氣息?”
“這主意好是好,就是,沒有個領頭的。”
“是啊,出頭的椽子先爛嘛。所以大家都縮著脖子,任由絲行宰割。”伸頭也是一刀,低頭也是一刀,為何要這麼委屈自己呢?
李太太似乎有所觸動,微微點了點頭:“我回家,和老爺說叨說叨。”
正月底,皇上下旨撤了市舶司,設立商工局,不僅代替市舶司管理海關的進出口貨物的監管和稅收,還負責管理所有行會。主管的官員,卻是陳奎秀的老熟人——扈飛雄。
如果不認識,陳奎秀只管在衙門裡等著扈飛雄前來拜訪,畢竟,皇上旨意,扈飛雄是二品官,同時歸戶部和陳奎秀雙方管轄,這是故舊,陳奎秀也就不端上級的架子,親自去了碼頭迎接。
扈飛雄看到陳奎秀非(提供下載…87book)常意外,陳奎秀派人去迎接,都是很給面子的事兒,這讓他小小有點激動。當年他對陳奎秀蓋自己一頭非(提供下載…87book)常不服氣,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無論從哪方面都落於人後,到現在他的不服氣早就磨沒了,還對陳奎秀敢於變革、治理地方頗有建樹心生欽佩,他從船上下來,慢慢地踱著方步,矜持地走到迎接他的一群人面前,這才發現的陳奎秀,當時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陳大人親自來迎。扈某惶恐不已。”看到陳奎秀的一瞬,扈飛雄都有點不敢相信,他腦子都不帶思考地,抬手就作揖。
“和扈兄一別多年,今日得以再次攜手,共襄國事,小弟不勝欣喜。”陳奎秀歡迎他到來的心情洋溢於表。
“下官自接到聖旨,得知和兄長共事,也是心情激盪,情不能已。”他剛開始還是客氣的話,這時也是發自肺腑了。
兩人攜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