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林就出發了。
景成元的妃子,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盞,第二天,連福皺眉,看著午飯,對茵茵說道:“你能不能做點好吃的?太子妃早上幾乎都吃不下去。”
“吃不下去就別吃。還有,今後不能再說一句太子妃這種話,叛賊可到處在找景公子呢,你今後,只能叫她景夫人。”茵茵一點兒也不客氣,冷冰冰地回敬連福。
“你——”連福的小臉都氣紅了。
“難不成你們夫人,比公子還尊貴,你們公子從來沒有嫌棄這裡的飯不好吃。”茵茵一副你是不是弄錯了主子的神情,連福的臉更紅。
“你至少做白米飯給夫人。”連福不服氣地說道,還恨恨地瞪視著茵茵。
“她當這是餐館呀,還能點菜。”水兒不高興的嘀咕。
“你拿錢過來,我就給她上白米飯,一碗三個子兒”茵茵捉狹地對連福說道。
“你們到底上不上?”連福一臉兇相,威脅茵茵,可惜他那稚嫩的臉,即使做出最兇惡的表情,也威脅不了幾個人。
“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並不是大興國的,也沒有必要伺候你們的爺和夫人,讓他們在這裡居住、吃飯,是我施捨給他們的,你見過吃舍飯的人,在那裡點菜嗎?”茵茵覺得這話,最打擊連福了,果然,連福氣得連脖子都漲的通紅。
“不要逼我說更難聽的話,你也看到了,這裡的每一粒糧食,每一口吃的,都是我領著人在地裡種出來,派人從林子裡採摘來的,期間有幾多辛苦,你根本都沒體驗過,更沒有出過一分力氣,流過一滴汗水,憑什麼對我頤指氣使,指手劃腳?冬天還很漫長,那點好吃的,是萬一哪個人病了,要補養一下,給他們的。”茵茵臉上的笑容徹底斂去,她嚴肅、不客氣地對連福說道。
連福從沒見過茵茵發怒,這回還真有點害怕,他低頭咕嚕了一句什麼,提著食盒走了。
陳二林不久,就送來一個十來歲大的女孩子,給景夫人做丫頭。那丫頭自己給茵茵她們說,主子給她起名叫連平,剛開始,連平還高高興興的,過了幾天,就沒有了笑容,半個月之後,就覺得受不了景夫人的折磨,在屋裡上吊,讓連福給救下來。
景夫人為此,更恨茵茵,她覺得是茵茵在後面挑唆的。茵茵在這事上,還真沒有說過一句話,沒有做過任何手腳。連平自己有眼睛,她能看出來水兒也是丫頭,可是,茵茵對水兒,從來都和顏悅色,也沒有因為她說錯話做錯事打她或是罰跪,如果水兒比她更慘,她說不定還覺得幸運,也不會上吊了,畢竟,陳二林從人販子手裡買她時,她又凍又餓,那時,只要有飯吃,有衣服穿,她就很滿足。
可惜,水兒在茵茵跟前,就跟茵茵的一個***一樣,茵茵對她是關心的,愛護的,尤其是,尊重的。不像她連平,在主子跟前,還不如一個阿貓阿狗來的尊貴。
人就是這樣,幸福與否,是比較之後的感覺,哪怕自己尊貴如王公大臣,但一見到皇上的排場,馬上就覺得自己的奢華實在是微不足道,原來的滿足和幸福,也就不翼而飛了。
正文 第一四三章
第一四三章
其實,景夫人並沒有打她,她以前在宮裡,所有的懲罰,都是下人動手的,到了這裡,她依然十指不沾陽春水,絕不會動手打人,景夫人對她的多嘴多舌的懲罰,是讓她自己扇自己嘴巴。還有,景夫人經常讓她面壁跪上那麼一兩個時辰,讓她的膝蓋,總是又紅又腫,她實在想不通,自己的命運,怎麼這麼可憐,她最後能想到的,對付主子的辦法:以死要挾。
景夫人不知道這丫頭死了,她能不能還有一個,再說,來一個新的能怎樣?還不和這個一樣不懂規矩?她只能忍下這口氣,對連平略好了一些,不再動不動就罰她跪了。
景夫人覺得,自己在這裡,吃不好,氣兒不順,她不想再待下去,就攛掇景成元去投靠她弟妹家。她的弟弟媳婦,娶得是大興國北部的一個酋長的女兒,大興國亂了時,弟弟帶著一家人,去了北方,後來來信,說那裡很好,她越想,越不想在這裡呆下去。
景夫人讓連福,聯絡投在陳二林名下的散兵,她需要他們的保護。連福平時沒事,很少出門去,那幾天,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引起了水兒的注意,水兒悄悄給茵茵說了。事關重大,茵茵不敢掉以輕心,她親自詢問,安排在大門口的暗哨,得知連福根本沒能走出去過,這才放下心。
“把他看嚴實,千萬不要讓他和那邊的人接觸,就算那邊沒人肯相信他,但景成元在這裡的訊息,是絕對不能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