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二夫人,二爺榮升了。”她一下馬車,一群下人都圍過來行禮,茵茵心裡有點無奈,大夫人這兩年買進很多下人,這些人實在太閒了,陳家大院又不夠大,到處都顯得擠擠挨挨的。
“去大夫人那裡領賞。”茵茵擺擺手,進了自己住的偏院,那些下人,以為茵茵還會給她們賞賜的,這時都有點失望,大夫人每人賞銀一兩,已經說過了,她們怎敢再去要呢?
廳房的桌子上,放著二品官員的服飾,旁邊是誥命夫人服,陳奎秀正坐在一邊喝茶。
“燕兒,先收起來。”
看到主子並不像她們心裡想象的那樣興高采烈,伺候的人不敢言聲,收衣服添茶倒水之後,都靜悄悄地退下了。
“上次見皇后,她好像有點疲憊。”茵茵坐在陳奎秀對面的椅子上。見大夫人買來這麼多的新下人,本來想問陳奎秀是不是皇后失寵,到嘴邊的話就打住了,改成了這樣。
“皇后母儀天下,應該很忙的。怎麼了?心疼皇后?”
“嗯。”
“皇上英明睿智,定會安撫皇后的,咱們盡力為皇上效勞,不要讓皇上為國事憂心。”他什麼時候變成皇上黨了?那趙承邦,他不當朋友了?
“天下乃皇上的天下,每個人每個家的興衰榮辱,都是拜皇上的恩賜。”
聽陳奎秀這麼說,茵茵明白他的意思:不能隨便把自己劃到哪個派別裡去,不管別人怎麼看,在我們的心裡,只能忠於皇上。雖然他說的沒錯,也和茵茵以前想的一樣,可對皇后,茵茵還是有點同情。唉,算了,不想那些了。
“你要去那麼遠,我,還真有點不習慣。”茵茵很捨不得他走。
陳奎秀伸手,隔著桌子握了她的手,這次和前幾次離家不一樣,他要去當一個地方官,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回來的。
正文 第一六五章 終於皇帝
第一六五章 終於皇帝
要在皇后和貴妃之間找一個平衡點,對茵茵來說,實在太困難了,她覺得這幾乎就是不可能。就像陳奎秀,不管他怎樣表現,現在誰不把他當趙承邦這邊的人?讓他離開京城,就是梁尚志搗得鬼,不過,梁尚志本來是讓他去東北的瀕海省,說他以前在關外住過,比較習慣瀕海的氣候,對人文也熟悉,皇上同意了他讓陳奎秀離開京城的建議,卻在最後一刻,改了心意,讓陳奎秀去了江南。江南富庶,生活安逸,就算是比較清廉的官員,在那裡一任下來,腰袖萬金是十分平常的,而心思如果用在貪腐上,把天刮高三尺,貪出百十萬兩白銀都有可能,梁尚志就是從這裡走出來的,他何嘗不知道?可是,皇上已經決定下來了,梁尚志也無可奈何,只好摸摸鼻子,在心裡暗罵一聲陳奎秀走了狗屎運,無奈地接受現實。
對陳奎秀官升一級,還去了這麼一個好地方,很多人羨慕不已,甚至扈飛雄在朝中大臣給他踐行的宴會上,都附在他耳邊,說了一聲:“陳藩司,為何你總是這麼好命啊,什麼時候,風水能輪著轉呢?”他和陳奎秀一起升的三品,現在陳奎秀是二品大員了,這讓他既羨慕又嫉妒,每天待在皇上身邊,權勢熏天,可惜,不能做任何的小動作,他家境中等,夫人也沒有茵茵那麼能幹,也就打點了幾個規模不大的鋪子,勉強讓自己保持體面的生活,對陳奎秀去江南,當然是羨慕不已。
“你心裡只要只裝著皇上,幸運會很快轉到你的頭上的。”陳奎秀和他對飲了一盅酒,算是和老同事告別,他這話說的情真意切,扈飛雄聽在耳裡,依然有種被挖苦的感覺。他很在乎自己的官職升遷,很多心思都用在了揣摩聖意之上,這肯定不是陳奎秀所說的“只裝著皇上”,那是一種置個人安危榮辱於不顧,全心全意只為皇上打算,是做忠臣的最高境界,他還遠未能達到。見他眼光閃爍,陳奎秀抿嘴一笑,“皇上千古明君,我輩只需盡心為國便是。”他的意思,越是和皇上算計,皇上越是不待見你。
扈飛雄這句話可是聽了個明白,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他也立刻就領會了,額角,就有冷汗滲出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下官謝過陳大人提點。”他讓開身後的椅子,對陳奎秀躬身一禮,其他官員還在三三兩兩閒話,看他倆這樣,都投過詫異的眼光,見這倆都很坦然,聯想到他們是同年,又天天伺候在皇上身邊,想必眼下要分別,惜別之情深重,也就沒人問起。自那以後,扈飛雄在皇上跟前果然不一樣了,皇上讓陳奎秀離開,心裡多少還有點捨不得,扈飛雄這麼替他分憂,頗有陳奎秀第二的感覺,看扈飛雄的眼光都開始不一樣了,扈飛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