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弄得好,能收四五十兩銀子。”
“怎麼可能那麼多?”長庚長貴幾個一起驚訝。
“那些大官家,他們只要好,不在乎價錢,連吃帶住,一天都要花十兩銀子的,咱們難道一家不能掙幾兩銀子?再說如果這裡等候僱大船,那就不止住一晚上呢。”
“嗯,甚好,就是五天有點緊。”茵茵想了想,“小紅,先把你的嫁妝貢獻出來,下人住的,全部用粗布就是了,所有房間的褥子也都用粗布,上房用細布做床單,被子用緞子做面細布裡子,現在是夏天,都做成夾被,另外做幾床薄被應急。床,現做是來不及了,只得買了。”
“東家,下人房都盤炕吧,我們買一些現成的泥坯和青磚,多請幾個匠人,一天就能盤好,然後燒火,兩天就可以烘乾。”陳長庚總是想讓茵茵省錢。
“可行。陳師傅你明天就負責此事。”
“東家,咱家現成有些桌椅,我和海叔這兩天也還能打出一點兒,上房到時可以有傢俱,可惜都是白茬的,來不及油漆。”長命有點遺憾的樣子。
“沒事,鋪桌布、套椅套就行,魯媽,你到我箱子裡挑些紅色底子的綢布做桌布和椅套吧,哦,還有,桂枝和鴨蛋都由你指派,陳師傅明天把炕的尺寸給你,還要抓緊縫被子呢。可以到村裡找其他婦女幫忙,一天十五文。”縫被子比做果脯輕鬆,茵茵覺得給的價格,應該能僱來人的。
“嗯,小姐你放心。”魯媽答應得挺乾脆。
“長貴,你去村裡的獵戶寶生家看看,這個時候,能打到什麼野味。到時我們說不定要負責膳食。魯媽廚藝不錯,再請村裡的廚師繼明爹幫手就行了。”
長貴見自己想說的,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就閉了嘴。倒是海叔說話了:“咱們需要一輛馬車的。得把這裡好些東西運過去,牛車太慢。”
“好的,明天,咱們去鎮上的集市看看。有合適的,就買,沒有,先借用,等下一集再買。”
桂枝見茵茵一副指揮若定的樣子,心裡佩服,禁不住拉著茵茵的手:“小姐,咱們明天去不去集市?”
“去呀,要買牲口,海叔他們有時還是不好替我拿主意的。”
鎮上的騾馬市,這天特別熱鬧,海叔一走到地方,臉色就變了:“這麼多軍馬!”
茵茵和桂枝做小廝打扮,還戴了斗笠,半遮著面容,由長貴陪著,站在騾馬市的路口,聽見海叔的話,不由心裡一緊,朝廷近幾年戰事艱難,前線節節敗退,這裡出現軍馬,那就是說,戰火離這裡不遠了。朝廷現在在權臣把持下,整日粉飾太平,身處內地,很難知道前線的情況。
“海叔,你看這些軍馬,是讓人偷出來的,還是軍隊淘汰的?”
“有淘汰的,還有好馬,大概戰場跑散了讓馬販子捉住的。”海叔仔細看了看,“有三匹看著挺不錯的。”
海叔過去和馬販子套近乎,聊了好一會兒,回來給茵茵說:“那三匹,一匹母馬,要二十兩銀子,其他兩匹,十七兩。其他退下來的,有兩個大概是受過傷,才八顆牙,要十兩銀子,其餘,都要七、八兩的樣子。”
“海叔,你覺得有沒很值得購買的?”茵茵問。
“二少奶奶若想省錢,有幾匹退下的,齒齡還行,牝馬,八兩,我們可以作為**,養上幾年,產幾匹小馬駒,這很划得來的。若肯多出些錢,那兩匹十兩的最好,都是牝馬……”
茵茵的眉毛緊皺起來,過了一會兒:“我們現在不適合那麼做,朝廷這幾年不停得強徵戰馬,咱們養好也是白費。為國效力本是國民本色,可惜咱們出了力,未必於國於民有利——”那些奸賊,說是為國,還不都是為了培植自己的勢力了?現在除了皇后的父親趙國師還在前線苦苦支撐,浴血奮戰,其他的,一個個後撤得比兔子還快,茵茵心裡一陣難過,趙國師已五十多歲,還能支援多久呢?而那些不顧民意,強徵馬匹的,常常都是奸黨一派。
“我明白了。二少奶奶,那我們挑幾匹能做活的就是了。”
海叔又去交涉,最後,說定二十兩買了兩匹馬,一匹騾子。
“二少奶奶,這匹騾子是驢產的,個子小,是軍隊裡駝東西的。我看著還好,可以幫咱們種地。”海叔很高興得給茵茵說著他和馬販子搞價的經過,最後說“戰事離咱們這裡一千多里,馬販子沿河下來,邊走邊賣,那邊產馬,賣不上價。”
茵茵臉色更是凝重:“京城和這裡,剛好是一千多里,那現在國家豈不危在旦夕?”
“不是,不是,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