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對老實人,就要實心實意,你肯對人好,人才會對你好的,不要什麼事兒都斤斤計較,吃虧佔便宜,不是那麼重要。”茵茵假裝板臉教育鴨蛋,還沒說完,自己先笑了。
“嗯。”鴨蛋的臉上的表情卻很鄭重。
“先生,爺爺讓我帶給你的。”冬生來了,手裡提著個小籃子,裡面有幾個桃子,“昨天他找羊時看見的,他還說,東溝裡有很多,就是沒熟,他挑紅的摘的。”
鴨蛋挺高興,摸了摸冬生的頭:“冬生真乖。”冬生靦腆地笑了笑。鴨蛋把桃子洗好,挑最紅的一個給茵茵,又給冬生了一個,這才拿兩個,自己咬一口,另一個跑著送給魯媽去了。
桃挺硬的,還有點酸,並不是很好吃,杏成熟都過去一個多月了,柿子棗兒都還要過段時間,這些天大家都沒什麼水果吃,吃著這酸桃子,還一個個都顯得挺香甜。不過,幾口吃過,速度都慢了下來,這桃太酸,倒牙呢。
中午魯媽做的湯麵條,陳長庚幾個呼嚕呼嚕地吃得飛快,桂枝和冬生卻有一口沒一口的,陳長庚看見了,擔心地問女兒:“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冬生把爺爺摘的桃帶過來了,酸炸腮了,我現在牙軟的咬不動麵條兒。”桂枝皺著眉,苦笑著說。
“那桃就是太酸了,野桃子。”老四長命接了聲,他起身到廚房,又端出了一碗麵條來。
下午,茵茵見剩兩個桃兒,她還想吃,就給魯媽說:“你把這倆,用糖水稍稍煮一下,給我送進來。”她對自己嘴饞有點不好意思,魯媽卻沒多想,她看來這是天經地義的。
糖水桃子很好吃,硬硬的口感變脆了,酸味也溶化到水裡,茵茵一口進嘴,停住不吃了,魯媽有點著急:“少奶奶,是不是煮的淺,不好吃?”
茵茵想起前世的糖水桃罐頭來。能不能做罐頭呢?冬生的爺爺說那溝裡還有好多,如果把這做成罐頭儲存到冬天沒有水果時來賣,應該很不錯吧。
緊挨茵茵住的荒宅南邊,有個破敗得不行的木工房,這也是茵茵分得的產業,家裡在鎮上,有兩個鋪子,婆婆分給了兩個小叔子,她的親生兒子,茵茵說她太偏心,她就拿這個好幾年都沒生產的過的木工房當產業搪塞茵茵,還說海叔是木工,非要讓老頭跟茵茵。
海叔覺得自己老了,屬於只能吃不能幹的廢物,他見婆婆做事這麼狠心,就死活不肯過來,還威脅婆婆,如果讓他過來,他就到縣裡去告婆婆。海叔是跟著曾祖打過仗的,家裡人對他都有點退讓,婆婆似乎也不敢過分和他吵架,就把他留在那邊了。
茵茵心裡覺得,分家的那些都是死物件,日子要好過,關鍵在自己經營,擺脫婆婆這個麻煩精是最好的結果,婆婆越是過分,她就越是有理由和她斷地乾淨,鄰居們知道她們家這麼分,沒有一個不在背後罵張焦氏的。茵茵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唉,這社會也沒個玻璃瓶子,看來罐頭要裝到瓷罐裡了。”茵茵低聲地自言自語,鴨蛋以為是囑咐她,趕緊過來:“小姐,你說什麼呢?”
“去問問海叔,是不是能做些棗木塞子,讓我做罐頭瓶蓋子。”
“我去問。”鴨蛋話音沒落,人都出了門,她一直擔心小姐沒錢了,受委屈,以為茵茵想要做點什麼木器賣錢呢。
“太太摸牌去了,海叔在修馬車呢,他說,他好些年都沒做過木工活兒了,害怕不能令小姐滿意呢。其實海叔本來就是二把刀,手藝不精的。”鴨蛋撅著嘴,蔫蔫地回來了。
鴨蛋正說著,外面傳來海叔咳咳的聲音:“二少奶奶,你想做什麼呀?”
“海叔,你坐。我就想問問,你能做出瓶塞子不?哦,就是這麼大的罐子,你給上面配個木塞子。”
“能,精細活兒我做不來,這個沒什麼難的。”
“海叔,我去給婆婆說,你今後就到這邊來吧,在那邊我很不放心的,這邊房子已經收拾出來了,咱們先將就住著,過幾年有錢了,我再把房子重蓋一下。”
“好好好,沒想到我老海一把老骨頭,還能為二少爺做點事情。”海叔挺高興,“我過來就把那頭老牛牽過來了。”當時婆婆不得已留下海叔,卻硬是把分給茵茵的那頭老牛扣了下來。茵茵不知道海叔為何一定要對她這麼好,而看不上婆婆生的兩個小叔子。
“海叔,明天,我就派人去收拾木工房,你可別幹活兒,指揮他們就行,好嗎?你千萬不能累著,我還指望你我帶個徒弟出來呢。”
“嗬嗬嗬,這一家人說出來的話,就是和那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