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不掉童年時期冷鋒對他的好,也忘不掉母親是怎麼被他逼死的……
程初夏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事情,她至今都不能釋懷,她的爹地是被冷鋒跟龍門的人逼死的,最不能讓她容忍的是,冷鋒在這中間扮演的是一個朋友的身份,爹地很信任他,卻沒有想到他卻將爹地逼到了絕境,甚至在臨死前爹地都不知道冷鋒背叛了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他畢竟是你的爹地,去看一下吧!”
“你呢?去嗎?”冷玄夜問道。
她淡漠地笑了一聲,說道:“對不起,有些事情我至今忘不了。”
“我知道了,那你在家裡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冷玄夜緊緊地握著她的雙手,然後離開了客廳。
程初夏站在客廳目送他離開,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遠處的夜幕原本點綴了無數的星子,可是這一刻卻被厚重的烏雲遮蓋住了,像是有一場大雨要落下來,空氣顯得格外的沉悶,一旁寂靜之色。
一直到很晚的時候,冷玄夜才回來,彼時,程初夏早已經尚了床。
他輕輕地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她的身子蜷縮著,就像是一個弓形的蝦米一樣,據心理醫生說,這樣睡覺的人缺乏安全感。他緊緊地貼著她,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腰際,就這樣抱著她,感受著她的存在和溫度。
終究是父子,再大的仇恨,在最後的那一刻也煙消雲散。
程初夏睡到半夜,只覺得一股灼熱的氣息落在自己的頸脖間,她不自覺地動了一下,卻差一點撞在他的胸口。冷玄夜立刻醒了過來,一雙迷茫的眼睛微眯著,似是很疲倦的樣子。
“老婆,我……困了……”
程初夏無奈地撇撇嘴,還想說什麼,他卻早已經沉睡了過去,輕輕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唇角勾起一抹無聲的笑意。
第二天一大早,程初夏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已經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空氣裡似是還瀰漫著一股屬於她的味道。她洗漱乾淨,走到客廳,福嬸說,少爺交代過了,她這一整天要是想出門的話,就開車庫裡的另外一輛車。
“媽咪,一會兒你送我上學?”小磊一邊啃著三明治,一邊徵詢道。
程初夏微微笑了笑,說道:“當然是媽咪送你去,你爹地臨時有事,可能最近幾天都不能送你了。”
小磊嘆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說道:“誰送我都行,不過園長和老師都比較喜歡爹地,他們都說我爹地長得很帥。”
“那你怎麼說?”程初夏只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滿是黑線,堅定地說道:“小磊,那是你們園長和老師的眼光有問題,你得地都三十五六歲了,早已經是老男人了。”
小磊咬著三明治,想說什麼,咧嘴輕笑了一聲,然後沉默了下來。一直都上了車,小磊才一臉認真地說道:“媽咪,你真的不想嫁給爹地?”
程初夏微微一愣,連忙說道:“你希望媽咪怎麼樣?”對她而言,小磊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小磊想要她跟冷玄夜舉行婚禮,她之前的想法全都可以推翻。
小磊說道:“媽咪,我希望你過得幸福。”
程初夏眼神一熱,嘴角露出一抹極淺的笑意,揉了揉他柔軟的髮絲,笑著說道:“媽咪知道你的心思,等過了這段時間,媽咪就跟你爹地去把結婚證領了。”
今天的天氣並不是很好,天空陰沉沉的一片,灰白色的天空看起來很孤寂,遠處的高樓大廈緊緊地挨在一起,街巷中車如流水。
程初夏剛把小磊送到幼兒園,手機立刻響了起來,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按下了接聽鍵,“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初夏,我是雅玉。”那端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的欣喜。
程初夏不由得微微一怔,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程雅玉,這六年的時間她除了跟楊雪兒保持聯絡之外,她主動隔離了所有的人,更沒有聯絡過程雅玉,甚至想不出她是從哪裡得知她的手機號碼的。
六年前,她跟程雅玉就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同父異母的姐妹又怎麼樣?自從爹地過世之後,她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程初夏在心裡想著,但還是忍不住地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你能不能見你一面?在長江路的上島咖啡,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最多半個小時。”程雅玉的聲音裡幾乎透著一絲哀求。
程初夏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收了線之後,她又立刻給冷玄夜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她一會兒要去見程雅玉,她這話剛說完,冷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