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可以。”大叔眼神奇怪地看著爐子裡被燒的紅紅的刀,火光映著他的臉剪影成一片,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在想什麼:“那麼拜託您儘快修復它,沒它在我不習慣。”
“可是,孩子你要等很長一段時間……”“等待的話沒關係,大叔你可以忙你的不用管我,今天鍛冶好的話我可以加錢。”
“不是錢的問題。”他又嘆了口氣,埋頭開始打起鐵。
我轉身,慢慢走到牆邊,仰起頭看著牆上擺放著的一把武士刀,刀鞘上一絲花紋都沒有,漆料均勻光滑,簡單而優雅,它靜靜躺在刀架上,散發著一種誘惑卻惹眼的光芒。
即使藏在刀鞘裡,卻掩蓋不住它從裡散發出來的一股寒氣,吸引著別人去觸碰它……
我很自然地想要踮腳去拿這把刀,剛伸出手,卻因為破風而來的利器而精神緊繃動作停頓了一下。等回過神,我那原本應該乖乖躺在鍛鑄師大叔手裡被敲打的村正正死死釘在牆上那把武士刀的旁邊,我的手就在下方,只要再往上兩三厘米就會被自己的刀切成兩半!
我嘴角抽搐地慢慢扭回頭看一臉慌張的大叔,餵你想殺了我嗎?
“真是抱歉!刀就那麼飛了出去……”他連忙走過來把插在牆上的刀拔了下來,“真是奇怪啊,為什麼突然就彈了過來呢……”
刀居然能從冶煉的二十多米外飛來這邊還插在我的手邊,大叔你確定你不是想殺了我獨吞這把刀嗎!?
“大叔,殺了我沒好處的,真選組的近藤大猩猩知道我在這裡,如果有人發現我不見了只要問一下,馬上就會穿幫的毀屍滅跡都沒用。”我努力表現的很淡定,生怕自己沒忍住就直接搶過滾燙的刀給大叔一下來一盤烤肉……
“抱歉,大叔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滿臉凝重地看著手中的妖刀,突然就抬頭望了眼牆壁上擺放的武士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更加微妙了。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牆上的刀:“這刀怎麼了?看上去很名貴的樣子。”
“它的確是把好刀,鋒利無比,但它是妖刀……被詛咒了。”他表情凝重。
妖刀?
我瞥了眼他手中握著的我的刀,又看了看刀架上的武士刀,再次抽了抽嘴角。
……妖刀,原來是這麼普遍滿大街氾濫的東西嗎?
“村麻紗,室町時代的刀匠‘千子寸麻紗’打造的名刀,即使鋒芒消失,卻依舊能夠吞噬人心。據說是一個母親因為太過於恨鐵不成鋼,砍死了沒用的兒子,以至於孩子的怨念纏繞在了刀上。”他慢慢拿著刀走回工具邊,“只要佩戴一次就會被影響,看來小姑娘你真是好運氣啊。”
“……是嘛。”又不是沒被妖刀影響過,說實話我完全沒感覺……
“不過對於你來說一定也沒有什麼關係吧,因為你的刀,也是一把與這村麻紗一樣稀有的妖刀呢……”他修復著刀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明明是妖刀,你也不是武士,為什麼就偏偏選中了你呢……”
選中了我?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繼續敲打著的身影,回頭瞥了眼那把據說很危險的刀,最後還是走回了鑄刀大叔身邊看著他一點點將我的刀恢復完整。
時間一點點爬了過去,我看著鍛造時因為金屬的敲擊而閃出的火花,打了兩次瞌睡發了三次呆,期間還叫了一次外賣,慢慢的天黑了,而我的刀終於也快要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鑄刀所的燈光很昏暗,天花板上昏黃的燈上偶爾聚集著小小的飛蟲,看上去很老舊的樣子,整個鑄刀所除了敲打的聲音就只有我和大叔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很安靜,連不遠的輕微犬吠和更遠處車輛的行駛聲都聽的很清楚。
在大叔終於修復了我的刀並將之遞給我的時候,遠遠傳來了爆炸聲。
那聲音從江戶的中央大樓區漸漸向郊區這邊蔓延開來,就在我要把錢拿給大叔的時候,天花板上那盞燈“啪”地就滅了!
我站在黑暗中默默抬頭,只能看見大叔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襯下特別的明亮:“雖然累了點,但這次真的賺的挺多的……啊嘞,跳閘了?”
微微眯眼我看向門外,月光皎潔地鋪了一地,但正常情況下這種場景不可能出現繁華的江戶,我向外走了兩步,看向漆黑一片的街道。
整個城市……都停電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鑄刀大叔接過了我給的錢站到門外張望著,而這時,角落裡放著的電視機突然就自動開啟,裡面出現一個黃頭髮的男子:“通告江戶市民,這座城市馬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