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藏在了白色的布條下,在我將繃帶收尾的時候神威說了話,聲音在頭頂緩慢響起:“我想,如果是南的話,一定能夠明白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的作者有話說我什麼都不說了,遠目……
☆、戀愛這東西需要天分
我扯斷了繃帶;將它們纏緊後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他。
神威正看著我;沒有笑,有些平淡的表情在他的臉上卻讓我有些難以適應;靜靜看著我的他太過安靜,他這麼淡漠的一面;砸碎了他一直以來帶著的笑臉面具;看上去真實了很多,但卻還是一樣遙遠著,無法磨滅那種距離感。
蔚藍的眼底反射著繁星的光;遠處的燈光在他的眼裡明明滅滅,將他的情緒掩蓋;我看不清。
在我呆愣的視線下他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目光看向遠處鋼鐵鎖鏈交雜橫直的通道。春雨粗獷的形狀在燈光下就如同一隻怪獸;披著星光停浮在宇宙中央,讓所處的世界看上去沉寂而蕭索。
看著看著神威又開始微笑起來,淡淡的,和以往有那麼點不一樣:“南,我覺得,果然夜兔不適合被家庭這種無聊的理由給纏住腳步呢^^”
我眨了下眼,沒有理解他為什麼突然說了這麼句話。
瞥了我一眼,他突然歡暢地笑了,好像看到了什麼搞笑的東西。笑著笑著他的聲音小了下來,臉上掛著一直以來帶著的微笑,彎著嘴角:“還真是有趣啊,南。”
有趣?什麼有趣?是我嗎?為什麼這樣說?
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的神威讓我適應不過來,疑惑地看著他的側臉我抓著繃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說話。
“也許,夜兔的宿命就是孤獨著站在戰場上將血流盡吧?”他用眼角餘光瞥了下我手中的繃帶,順手拿了過去,撕開褲管將自己腿部受傷的地方纏起來,“明明都已經和自己說過了,不用考慮別的,只需要順從自己的心,順從自己的本能去戰鬥就好……可是,有時候還是覺得很困擾呢。”
困擾?你在困擾些什麼?
“我覺得,心裡想做的事就去做,有約束就去打破,這很正常啊。”所以像你一樣,順從本能就很好。
雖然有事會有抓不住的感覺,有時看上去漫不經心冷血無情,但你本來就不是個能被奇怪的理由束縛的人,做自己不是更好嗎?
神威包紮著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想著什麼,想著想著突然就眼角彎彎地笑起來:“果然是南啊^^”
什麼叫果然是我?我本來就是我啊。
將傷口收拾好後,神威把那團剩不了多少了的繃帶丟回我的手裡,轉身坐回了邊緣位置。我向前兩步,站到了神威身邊朝著下方瞥了一眼,突然拉昇的高度感讓底下看起來沒有真實感,而下面的喧囂,也彷彿與上方完全無關,高度隔開了兩個世界。
我沉默地站著,瞥了他的傷口一眼後將看著他的視線收了回來。
即使這麼近,但他給我的感覺,雖然沒有兩個世界那麼誇張,卻還是足夠遙遠了。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了很久,神威換了個姿勢,抬頭看我:“對於爸爸這個角色,你是怎麼想的?”
聽到這個問題我皺了下眉,但馬上想起了神威受傷的原因,飛快瞥了他的傷口一眼我直視前方,避開了他的視線,抿了下嘴開口:“沒什麼想法呢。”不好親近,難以取悅,態度強硬,而且……麻煩。
雖然我深愛著父親,卻還是無法忍受自己被禁錮著的感覺,被他的道德觀價值觀所要求,我有時會害怕,害怕自己會逐漸變成他那樣的人,所以我想要掙扎,只能掙扎著脫離他的手。
也許在他看來是對我好,但那責任感太過沉重,如果是家人的重量,我咬著牙也會揹負起來,但他給我的重量是整個國家,我覺得自己沒有那樣的能力。
“我知道的呢,南你對爸爸的不滿。”他晃了一下腿說了這麼句話,我微微怔了一下,低頭撞上了神威的視線,篤定,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想起回家那天和爸爸發生的爭執,想起自己生氣的樣子,如果沒有這個傢伙的話,也許我就會這樣忍耐下去了吧?但因為神威的出現,那不滿就這樣順理成章地爆發了出來。
“自由,想要自由,無論是怎麼樣的自由,也許偏執也許很糟糕,但是南你想要自由吧?”他彎彎嘴角,“我呢,除了殺戮什麼都不想要,或許那些有的沒的東西很美好,但一旦擁有了那些東西之後就會變得束手束腳,有著牽掛的話,怎麼好好追尋更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