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人,要是真看不見,該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
汪紫衣紛亂地想著,快速地走出酒吧。四下一張望,就看見了前面不遠處夜色中的那個身影。高而瘦削的背挺得很直,手杖緊緊地握在手中,輕輕地在地上點過。
汪紫衣捂緊了嘴,放輕了腳步,快速地跟上去。她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如同受了蠱惑的人,按照大腦中模糊的想法,緊緊地跟著目標,一步一步往前走。
出了“刀鋒”,便是一弄青石小巷。寂寂的夜裡,他的手杖輕輕地敲擊在青石板上,發出低低的有節奏的“叩叩”聲,悠悠地在小巷中迴響。感謝腳上的平底帆布鞋,落地無聲。不過即便是這樣,汪紫衣還是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和那“叩叩”聲漸漸拉出一段距離。
出了青石小巷,便上了石橋。那人忽地站住,倚橋而立。汪紫衣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嚇得閃身躲在小巷口。那裡離石橋不過幾米遠,藉著路燈,她清晰地著他;而他,顯然沒有發現她。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背倚著橋欄,手杖立在一邊。橋頭有些昏暗的路燈斜斜地照在他的臉上,顯得他的側臉稜角更加分明,襯得他的身影越發蕭瑟。他戴著茶色的眼鏡,眼鏡遮去了他的大半個臉,也遮掉了他曾經灼灼的目光和自信的表情。
淡淡的夜風吹過,空氣中隱隱地有桂花的香氣襲來。他似是也嗅到了空氣中的這股馥郁,鼻翕和嘴唇都微張著,似是努力地在呼吸。
彷彿過了良久,汪紫衣聽到輕輕的“嗤”的一聲,然後,就看到他的指尖多了份明明滅滅,空氣中的桂花香已經被淡淡的菸草味替代。
他緩緩地吸著煙,緩緩地吐出一個又一個的菸圈,任煙霧漸漸包裹了自己。輕咳低低地響起來,斷續的,伴著輕喘的,和著橋下潺潺的小河流水,扯得汪紫衣的心突然生生地痛起來。
露重夜深,他終於抽完不知第幾支菸的時候,汪紫衣看著他摁了下手腕上的那隻表。有不甚清晰的有些機械的女聲隔著夜幕傳過來。
“現在是……北京時間……零時整。”
然後,他低低地嘆了聲氣,摸索著拿過身邊的手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