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那麼,失去紫衣,卻是他自己一步一步造成的。
摸到枕下的煙盒,猶疑片刻後,還是抽出一支點上。醫生警告的話言猶在耳,而他卻情願把那些不堪的回憶都幻化在這一個一個的菸圈中,菸圈消失時,那個女人就會如往日一般出現在眼前,握著他的手小心地揉搓。
直到香菸到頭,煙霧散盡,熟悉的輕咳和心悸一起襲來的時候,方逸塵才發現,自己只不過是睜著眼,在大白天裡,又做了一個夢。
他了解她,如同瞭解自己,那樣的剛烈女子,那樣的愛與恨,除了等待時間這副良藥,別無他法。
撐著自己起來的時候,有些暈眩。他知道那是體位改變的原因,也是嚴重貧血的結果。這次病發,似乎是多年以來各種疾患的一次算總賬。久治不愈的肺疾咯血終於讓本就嬴弱的身子再也支撐不起,貧血將伴隨終身的結論也似乎勾勒了他的晚景餘生。
這一切,他都不在乎。比起孤獨而言,那些其實都算不了什麼。他唯一擔心的,只是時間。他害怕自己的這副殘軀再也拖不了太久的時間,還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便孤身一人赴了黃泉。
扶著樓梯,方逸塵摸索著來到樓下,臉上帶了個若有似無的笑。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也許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也許汪紫衣從未那樣想過,從那晚她的沉默開始,他們也許便再無關係。如果是這樣,早一點逝去,對自己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坐在沙發上,他攥緊了自己的手機。他想打個電話,哪怕就是聽聽她的聲音,問問她的意思也好。可是,他沒有撥那個號碼。他不敢賭,他怕,這個電話過去,他們,便真的再無可能了。
他在茶几面上不停摸索,終於摸到了那個收音機,很久都不曾用過的收音機。扭動開關,轉動,《YESTERDAY ONCE MORE》的曲調毫無預兆地響起,聽得他驀然一驚,只是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