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私底下到底談了什麼,怎麼沒有人通知他?一直在等陶意棠的解釋,可是她卻像沒事人似的坐在那裡準備開庭的言辭,一點理睬他的意思都沒有。
原本這場官司是不需要打的,不過因為自己的工作太忙,當離婚協議書送到帝凡集團的總裁辦公室的時候,他已經飛到上海舉行工作會議,他的秘書閔希言一向不會隨意翻閱他的檔案,所以隨手和其他工作檔案擱在一起,做了記錄。
然而,等到他回來的時候,裴若瑤已經帶著律師和法律傳票,殺到他家了。
好吧,如果她想要打,那就打吧!反正他忙完以後也是閒得無聊。
不過說實話,這場官司,他是想故意輸掉的,理由很簡單,只是想要維護裴若瑤那一點聊勝於無的自尊心——或者說,他只是想維護她父親的名譽。
不過,沈裔倫似乎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一找就找上了棠棣事務所,如果是讓其他律師來打的話,要輸似乎很容易,偏偏接手的居然是陶意棠,真是傷腦筋。
所以,他千萬般不配合她的工作,想著逼她放棄,沒想到她那麼認真,簡直把他逼進了死衚衕裡。偏偏這樣子的她,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非但沒有成功地糊弄她,反而被她深深地吸引著,莫名其妙的牽絆。
沒辦法,被陶意棠迷倒了,只好按著她的計劃來——贏了就贏了,他也已經封鎖了所有記者的出入,就算裴若瑤的秘密被抖了出來,也不會洩露出去。而且應該給她的贍養費,他一個子兒都不會少。
可是,為什麼陶意棠不能坦白!她們之間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他的嗎?
“如果我不說,你是不是直到開庭都不會安分?”擱下手裡的資料,她都快憋死了!動也不動,就這麼直直地盯著自己看,他怎麼都不覺得累!心煩意亂地摘下眼鏡,別在領口,“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說,我在聽。”微微一笑,他的臉色很平靜,似乎沒有一點好奇的意思。
“說出來,希望不要造成反效果才好。”低低地說了一句,陶意棠纖細的手指掠過細碎的劉海,“谷常青來過棠棣事務所,提出裴若瑤庭外和解的條件,就是一億現金和瓜分你手頭帝凡集團一半的股份,被我拒絕了。如果按照我的方式來計算,她沒有權利分到一毛錢——不過我的說法是,他們可以要到三倍的贍養費金額,至於帝凡集團的股份,百分之一都別想要。”
“這是帝凡集團內部的事情,為什麼不和我商量?”眉頭斂起,慕君凡的聲音透著微涼的意味——無可否認,依照常理來說,她的做法很對。可是牽涉到公司股份的事情,再怎麼說也應該尊重他作為總裁的身份,和他商量吧!
“你根本就不是處在一個客觀的態度在看待這個問題,就算我肯心平氣和地跟你談也是白費,你的主觀意識已經操控了一切。我只是為了——”咬唇,黛色的柳眉同樣輕輕擰起,她為什麼要解釋?陶意棠做事從來只需要自己明白,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為什麼要跟一個完全不理智的人解釋!
突如其來,有人淡淡地丟擲這句話,陶意棠和慕君凡同時抬頭,居然看見沈裔倫斜斜地倚著牆壁,微微笑起來的模樣,“陶律師,還是讓我跟他談吧。”看他們兩個快要吵起來的樣子,他不由得在心底慶幸自己來得及時。
“沈先生?”陶意棠掩飾起自己的驚訝,挑眉,強忍下一肚子火,露出淡淡的笑容,用相反的表情瞪了慕君凡一眼,“正好,我也沒有興趣跟他談下去。”在心底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好感謝沈裔倫的突然出現。
“裔,你怎麼會在這裡?”眉頭皺得越發緊了,其實更想問的是,他和陶意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熟絡了!竟然熟到可以相互掩護,騙過他的眼睛。
回眸看他,沈裔倫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放在他的面前,褪下了一臉似是而非的笑意,換上一副很是凝重的模樣,用了極其嚴肅的口吻,“慕,這一次你大意了,忙著處理別的事情,忽略了公司人事的動態。”
接過他手裡的檔案,慕君凡微微抿著唇,“怎麼了?”
把那份檔案平攤放在桌面上,他指出其中幾張照片,“裴若瑤,她最近籠絡了不少和裴老先生交情不錯的股東,似乎想要聯手轟你下臺。”幸虧上次吃飯的時候,陶意棠跟他講到裴若瑤的事情,這一次如果不是多得她的提醒,可能連他都不會發現有人在背後搞了那麼多的小動作,“還好陶律師聰明,臨陣擺了裴若瑤一道,不然你現在可能就麻煩大了。”
覺察到慕君凡看過來的視線,陶意棠只是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