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她記起他今天要去大陸,忍不住跑到他住處猛按電鈴,半天沒人回應。知道已趕不及送行了,她忍不住啜泣起來。
他竟然就這么狠心走了!突然一陣噁心襲來,怕是整夜沒睡好,昨晚又沒吃東西,所以身體吃不消了。
她就這樣神不守舍,行屍走肉地過了兩天。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兩天對她來說委實難熬。她整天守著電話,卻始終不見他打來,柔腸百折,相思難耐……如果他們沒吵架就好了。
她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他是太忙了沒空接電話,還是不想接她的電話?還是發生了什么意外?他會不會不要她了?他到底為什么不打電話?”不請我進去坐?”面對康芷寧的滿臉笑容,他盡力不露出厭煩神色。
“請進!康小姐找我有事嗎?”“我是特地送喜帖來給你的,我要結婚了。”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甜笑。
徐靖一愕。”跟誰?”“當然是宇恆啦!”她把喜帖遞給他,笑睨著道:“你不恭喜我嗎?”“恭喜。”話雖這么說,但心裡卻懷疑得很。他忍不住就在她面前將喜帖開啟來看個究竟,新人的名字赫然是曹宇恆和康芷寧。”我徐靖的面子還真不小,康小姐居然親自送喜帖來給我。”“我除了送喜帖來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呢!”她徑自坐下,輕嘆道:“老實說,宇恆和賴鬱安的事他也沒瞞我。原本我們是打算回美國結婚的,但因為賴鬱安的緣故又留下來。他和我結婚足足可以少奮鬥三十年,他的夢想我都可以幫他完成,這種條件世上沒幾個男人會拒絕的;像他這種出色又英俊不凡的男人,想在外面金屋藏嬌,我是不反對啦!但是賴鬱安那兒,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去開導開導她。”“開導什么?”徐靖捏緊了拳頭。
難道曹宇恆從頭到尾就是打算這樣對鬱安?!
“我雖然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容忍她待在宇恆身邊;如果她能接受,就給我安安分分的,我也不會為難她。不然的話,你就把她接收回去好了;我可不喜歡處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康芷寧嘲弄道。
徐靖氣得臉色發白。他向來視若珍寶的女人,竟被她說得如此不堪,怎不教他火冒三丈?”我不想打女人,你馬上給我滾!”她忍不住又轉過頭來冷笑:“少自命清高了,我結婚,你是漁翁得利,你該感謝我才對!”若不是徐靖有超人的風度,康芷寧絕無法這么輕易地轉身離去,但他也不是個輕易被耍弄的笨蛋。他立刻打電話跟康氏幾個舊同事聯絡,結果兩人即將結婚的訊息居然得到證實。
曹宇恆竟當真是在玩弄鬱安!他心中頓時升起了熊熊怒火與對鬱安的無限憐惜。
她知道了嗎?她能承受得起嗎?徐靖在她家頂樓陽臺找到了她,只見她憑欄遙望天上明月。
徐靖心疼地走近她,聽到她輕嘆一聲,喃喃道:“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聽到這么深情的低語,徐靖不由得嘆息,其中不免含著自憐。”鬱安。”賴鬱安一震,立即轉身,見到是他不由得有些尷尬。
“這么晚了,你怎么來啦?”“你怎么看起來好憔悴?”徐靖的心在淌血。
曹宇恆是怎么照顧她的?他太過分了!
賴鬱安避開他的問題,關心問道;“你是不是有要緊的事找我?”他點點頭,神情凝重地拿出那張喜帖給她。
賴鬱安不解地接過,就著燈光,印在喜帖上的宇宛如一陣青天霹靂。她備受煎熬、脆弱不堪的芳心再也經不住這樣的打擊。她雙膝一軟,蒼白的俏臉再無一絲血色,空洞的大眼蓄滿了淚水,喃喃道:“不會的……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這不是真的!絕不是真的!
扶住了軟倒的賴鬱安,看見她如此,徐靖心裡也十分難受。
“我求證過了,康氏上上下下全都知道這件事。”賴鬱安瘋了似地抓著他,眼神空洞地叫道:“你騙我!你們全都在騙我!我不相信……我要去問他!我要去問他!”徐靖抓住了她吼道:“鬱安,你冷靜一點!”“放開我!你放手!”她的理智全失,掙扎著推開徐靖,隨即撲倒在地,痛哭失聲。
“但我能去哪兒找他?他怎么能這么對我?!為什么?!”從沒見過她這樣,徐靖強忍著椎心之痛要去扶起她,她卻哭暈了過去。
徐靖抱起她,看著她蒼白而佈滿淚痕的俏臉心如針扎。將昏迷的她抱回房間,賴家頓時忙亂成一團。
賴父立刻找來了家庭醫師外診,醫師一診斷完畢,夫妻倆立刻異口同聲問道:“怎么樣?”“沒什么,只是有點營養不良,情緒不穩定,懷孕的人最好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