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拉硬拽,硬是把蘇貝往外拖。她這時候倒安分多了,沒什麼大動作,她要是有了,我也應付不了。把她拖到車裡,開著燈,留了包紙巾,把她鎖在了車裡。我要回去找米桀。
我還沒到達目的地,他就朝著回來的路走了,人群也伴隨著他的離開而散開。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看看他是不是受傷了。沒有,太好了。輕輕地踮起腳尖,擁抱他。
我們要在米桀的家做一個短暫的停留等蘇媽媽過來。
門鈴一響,我就像主人一樣跑過去開門。“怎麼是你們,不是囑咐你們回家了嗎?”
“沒有,我們想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陳皂一笑著解釋說。
還沒等到我關門,又一中年婦女,不對,是少婦急盈盈地趕過來了,是蘇貝媽媽?年齡又不像。那少婦一進門,快步走到蘇貝身邊,“寶貝,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痛,讓媽媽看看啊!”少婦表現的相當心疼,萬分在乎。
蘇貝卻很不領情,把她推了出去,“你給我滾,不像看見你這賤貨。”
“寶貝,不要這樣,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不好,你跟媽回去,我再也不數落你的學習了,只要你跟我回去,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沒有人可以想象,蘇媽媽跪在了蘇貝跟前。我們幾個外人一下子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楞在原地。
“對不起,有個屁用,誰讓你當年這麼不要臉爬上人家老公的床,活該一輩子做情人,我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個孽種。”蘇貝越說越氣,難過地都靠在旁邊的屈是辛的肩膀上大哭起來,蘇媽媽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也只能攤在原地哭。
蘇貝用手揉了揉眼睛,揉了哭大的鼻子,伸腳就向她媽媽身上踹去,我急忙抱住她,被彈回了沙發上。“我不參與你們的家事,可是在我的家裡絕不容許暴力發生。”米桀大聲道。
蘇貝不願意和她的母親回去,似乎在米桀家發了芽,紮了根。她媽媽回去之後,我們決定集體住在米桀家。最壞的萬一,要是她想不開,多些人能夠多些幫助。
她在我身邊躺下,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身體上的每一處傷都突兀的變現出來,“你很看不起我吧?”她問我,音色很平靜。
“沒有,”我溫和地說,在從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認為我是沒有‘溫柔’這種東西的。
“我不全信,不過那也不要緊,我沒辦法改變你對我的看法,我討厭自己,我就是不該出生的野種。”她沒有變的很激動,依舊很平靜。
“不是的,你有優點,你能創造社會價值,你的存在時必要的。”我真誠的告訴她。
終於知道她為什麼不喜(87book…提供下載)歡學校了,小學時的寄宿學校,現在的A中,都是會讓她自卑的地方,每個同學一個簡單的三口之家都可以成為向她炫耀的資本。一個要到10歲才能報上戶口的小孩怎麼會輕易認可她的父母。一個人有多少鬥驕傲,他相應地就有多少斤的自卑。
在米桀的威逼,我的利誘下,蘇貝重返校園。4班沒有人感到意外,對於她這種忽而出現忽而又失蹤的把戲,大家都太習以為常了。還有就是,下一個熱點是會考,她蘇貝還沒有排上熱點。
高中是苦的,第一次用舌尖觸抵它。因為你達不到你想要的高度。我不自信了,特別害怕。
會考這幾天下雨了,未曾停下,我把它忽略不計,一門心思撲在試卷上,上天還是很眷顧我的,九成五的把握能拿全A。
教室的緊迫感驟然放鬆,那個週六就有男生在午間轉頻道看體育臺了,49吋的電視機前,一層兩層三層……圍了幾圈蛋糕層,聽男生說是第七場了,打的難捨難分,有男生高喊,“最後三分鐘”,教室裡的女生前所未有的配合,全場安靜,肅靜。可憐那電視解說員一個人激情慷慨,廢話似地一遍一遍變著花樣的說‘麥蒂怎麼怎麼沒有領袖風範,怎麼怎麼不對’,好像自己上去,就能夠變身救世主。我都替他可惜怎麼當年沒上體校,何必窩著自己念新聞專業。不過抬頭看了一眼那上身短小的傢伙,手不安分地飛舞著,中指上帶著枚鉑金戒指,無鑽的。手指不長,臂膀也不長,不適合當籃球運動員。不積德的嘴巴,看來也不適合當籃球評論員。
末了,火箭敗了。男生們鬧得想燒教室。一雙皮鞋踢踏踢踏地走進教室,走到電視機前,關了電視,把遙控器鎖了起來,此人是陳副校,從此,4班午間無電視可看。
這下,老班要徹底爆缸了。這學期以來,蘇貝把她的獎金敗得差不多了,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