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
在她被抓回來之前,先死的會是她的父親。
她又想到林逢,想到那天他痛苦的樣子,她的心一陣陣地絞痛。手按在了胸口上,她逼著自己不要再去回想那一幕——
她被壓迫著跪在車裡,衣衫破碎,被身後衣冠楚楚的南烈燃不斷地侵犯著,衝撞著。而她的臉朝著窗外,被迫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林逢那不可思議然後是痛苦萬分的眼神。
那一幕,將會是她最深的噩夢,比在浴室裡被南烈燃奪去清白的那一天更可怕。
她想象不出,世界上會有南烈燃這樣邪惡的人。
她不敢想,想到就無法抑制地羞恥、自厭、痛恨。可是她已經親口對那個惡魔說過她願意做他的情婦。
她必須承受身體上的,心靈上的,靈魂上的,所有他帶給她的恥辱和傷害,而不能閃躲。
在她入院後的第五天傍晚,南烈燃過來接她了。
賀晴晴很不想見到他——豈止是不想見到他,簡直是恨不得他死!
她也不想怕他的,那不是長敵人的威風,滅自己志氣嗎?——雖然她現在已經沒有志氣可言了。
但是在他踏入病房的那一瞬,她的全身汗毛直豎,那是身體自動高度戒備的反應。比她臉上的表情更直接。
她坐在床沿,小巧潔白的腳踏在醫院提供的拖鞋裡。手放在身體的兩側,不由自主地就緊張地揪緊了床單。
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她永遠都不想再想起。可惜,也永遠不能忘記!
他在她*間咬下的烙印,雖然血痕已經漸漸平復,可是她怎麼可能忘記這個帶著恥辱的所在!
她恨他,現在還怕他。
但是她無意中將視線落到他身上時,卻有些驚詫地看到在這五天裡,他竟然清瘦了許多。
他本就挺拔,這下看著更是骨骼分明,臉上英俊的輪廓每一處稜角分明,都是不能再清減了的。
她心裡痛恨他,看到他這樣,便有了種解恨的痛快。
她當然不會想他是因為她才吃不好睡不好而消瘦的!她要會這樣想猜才有鬼了。
南烈燃走過來,一言不發地將一套衣服丟到她手上。
賀晴晴呆了一下,拿著那套鵝黃色的衣裙,還沒有動作。他又踏步過來,將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感覺到她立即反射性地往後縮了一縮,頓時眯細了黑瞳,一手按著了她的脖子,一手用手背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還分開額前散亂的秀髮看了看她先前兩次撞到的傷處,最後冷然一曬,放開她。
“快點換。”不耐煩地說完,他轉身走出了病房。倒是沒有留下來欣賞美人更衣的興趣。
賀晴晴呆了一下,還是乖乖站起身走過去將病房的門關上,開始換衣服。
而走出門口的南烈燃卻放下了那副不耐煩的嘴臉,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賀晴晴回到南烈燃的住所——現在暫時也是她的了。發現多了兩個保姆。
這兩個保姆是溫婉美麗的宋秘書在接到南烈燃的要求後,親自去家政公司挑選的。雖然接到南烈燃的命令時,她先是愕然了一下,但不愧是個專業稱職的好秘書,立即就跑前跑後地跑了好幾家家政公司才定下來的。
這兩個保姆,都是長得平頭正臉,不多話。最重要的是一個廚藝好,堪比廚師;一個有過看護的經驗,會照顧人。皆是宋秘書按照南烈燃的要求辛辛苦苦找的。
賀晴晴一看到這兩個人,心裡湧上的第一個想法是——這一定是南烈燃找來監視她的!
南烈燃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旺財咬呂洞賓,他也不在乎,冷冷一笑,將賀晴晴放下後連車都沒有下就又開著車出去了。
他暗地裡替其做事的非黑非白的那個人,又有事要他處理了。
他真的很厭棄這種生活,卻沒辦法抗拒——就像賀晴晴憎恨他,卻沒辦法抵抗他一樣。
他們都是被人攥在手裡的玩偶,身不由己。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其實也是一種公平。
第二天早上,賀晴晴醒過來時發現南烈燃在自己身邊,不知他是凌晨幾點回來的,此時睡得正熟。睡夢中的他,深邃俊美的臉上褪去了那招牌的邪惡輕笑,和冷酷表情,倒是有幾分平和的味道。然而賀晴晴仍然是身子一震,迅速地跳下了床。她害怕他。
她前腳逃離般的跑走,後面南烈燃的眼睛就睜開了。
冷冷的目光移向天花板,這回賀晴晴又要倒黴了。